“哥!他就是个
,只恐将来反害自己。”
李稚看向赵慎,赵慎看出李稚不想计较,转着手中杯盏幽幽道:“君子之泽,五世而斩,钟鼎之家,德尽则散,又岂能怪凤凰另寻梧桐而栖?”
这句话说慢悠悠,语气也不正经,仿佛是大人在逗弄个小孩,谢玦都没仔细听赵慎说什,只觉得霎时间脑子热,试问谁不知道李稚是谢府心腹?赵慎今晚如此大阵仗帮李稚办所谓高迁宴,摆明是故意耀武扬威,嘲弄谢府,他正要说话时,身后又有人进来,却是追上来裴鹤。萧皓抬下巴,示意侍卫放人进来。
裴鹤走进来,先对着赵慎抬手行礼,而后转过身对谢玦低声说两句话,谢玦闻声看他眼,“为何拦着?”裴鹤又低声说两句,谢玦神色微微变化,抿着唇没有继续出声,忽然又回头盯眼李稚,而后转过身大步离开。裴鹤没有看李稚,只对着赵慎道:“失礼。”说完也转身离开。
在座谁都看得出来,赵慎今日心情确实相当好,谢玦那副青筋直跳憋屈表情甚至把他逗笑,没想到谢府竟还有这样性情中人,他换个姿势慵懒地斜靠着矮榻,也没有同他们计较。过会儿,他转而看向李稚,李稚立在纱笼前,拉长影子映在灯笼上,回过身朝着他走过来,仿佛只是个再微不足道小插曲,简单地过去,众人照旧寻欢作乐。
赵慎抬手揽住李稚肩,李稚看他眼,笑下,正好有人又上来敬酒,李稚抬起手灌口,果断道:“干!”
楼外灯花放个不停,添酒回灯,宴会依旧热闹非凡,赵慎身上有伤,李稚怕他熬夜伤神,让萧皓在广玉楼中另找间阁楼,好让他早点去休息,自己则是继续坐着陪众人喝酒,喝得多,眼神渐渐沉下来。
吵嚷嘈杂背景声中,他抬头看向那卷轻轻摇晃晶莹珠帘,乐声徜徉,不知何时换支燕声古调,曲调汪洋肆意,盛极转而变得晦涩,如滂沱雨般落下,犹如沾染臣子血,果然古来燕声多慷慨悲歌,李稚抬手又喝口酒,将所有涌上心头思绪重新压下去。
夜宴直热热闹闹地行到深夜才渐渐冷清下来,李稚手按着额头,歇会儿,蜡烛持续燃烧让楼中有些憋闷,他打算出门透口气醒醒酒。走出广玉楼,却意外地看见个人,裴鹤立在光影半掩屋檐下,回过头,双眼睛望着他,那样子像是等有会儿,“大公子有请。”李稚酒瞬间醒。
李稚站在原地,在明面上,他其实并不想和谢府搞得太僵,斟酌良久,他还是跟上那道背影,刚进入玄武街,他就看见辆熟悉马车停靠在街边,谢玦正站在马车外,对着车上人说着什,夹杂着风声,遥遥也听不清具体话,只能够感觉到他语速特别快,仿佛心中憋着口气,不吐不快,发现有人过来,他停下来,回头看见是李稚,立刻又朝着车上人说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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