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睡觉时,李稚似乎格外亢奋,躺在床内侧,直翻来覆去睡不着,窸窸窣窣发出各种很小声响,直到谢珩转过身去,伸手将人拦腰捞过来,按着后脑勺将人压在怀中,屋子里顿时安静下来,之后再没有任何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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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二月中旬份,是谢氏祖祭月份,按祖例,谢氏子弟都要回老家建章拜祭先祖,所谓建章就是盛京古称。谢晁去世后,为纪念这位家族中最德高望重先辈,谢照与同辈谢氏族人商议好,将未来五年祖祭地点放在宁州邺河,谢珩也同意。
所谓祖祭,除祭祀先祖外,常年在各地当官各脉谢家人也会趁着这个难得机会聚在起交流政事、沟通人情,这才是祖祭对大家族而言真正意义所在,将所有人都凝聚在起,若是有落魄旁支便伸手帮衬把,谢氏门煊赫六百年,深谙荣俱荣损俱损道理,若是不能够相互扶持,再大家族也是说散就散。
谢珩作为谢家如今家主,又与谢晁祖孙感情深厚,于情于理,今年二月他也要前往邺河祖祭,来去趟大概要个月左右,届时徐立春也会跟着去。
谢珩动身前已经命人将所有事情都提前安排妥当,也早就和李稚说这事,临行前,他看见李稚欲言又止,于是停下来与他单独待会儿。
李稚这两个月日子过得确实滋润,每日跟在谢珩身边做事都快养成习惯,谢珩怎想他不知道,他自觉正如胶似漆蜜里调油,这忽然下子要分开这久心中还真有些舍不得。二月份初,天气刚刚逐渐转暖,阳春又小雪,谢珩站在庭院中与他告别,“有事可以写信给。”
李稚点下头,他也没说什“希望你早点回来”话,打量圈见四下无人,上前去抱住谢珩,手轻轻地摸两下谢珩后背,然后松开他。
谢珩看着李稚良久,眼中仿佛有风吹过而起波澜,他伸出手去揉下李稚脑袋,转过身走。
站在原地李稚望着雪中那道背影,慢慢笑起来,他此时此刻才明白,心意相通原来是这世间第等快乐,甚至不需要多说什,个眼神、个动作,就足够拨动心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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