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卫片哗然,“谢家大小姐?”再仔细看这两个少年以及谢灵玉衣着打扮,确实不像是普通人家出身。
谢灵玉仿佛什也看不见、听不见,她重新从地上站起身,抬腿往前走,守卫下意识还要拦住她,但声音已经轻很多,“这、这不能够进来啊,这遍地都是脏污……”
谢珩直接对为首守卫道:“你们职责是守卫法场,但行刑已经结束,们进去看眼,并不会做什。”
桓礼也立刻附和道:“们进去看眼就走。”
守卫们还从没遇到过这种状况,正犹豫不决,谢灵玉却已经拨开长戟走进去,其他守卫还想要拦,为首那黑甲守卫却抬手制止他们动作,他表情短暂地变幻下,低声对谢珩道:“进去吧。”
晋河王家人直到被押送刑场,才终于从浑浑噩噩中回过神,意识到自己被骗,然而为时晚矣,痛骂也好,心寒也好,不甘也罢,都化作声无力叹息,王珣表兄王翎在行刑前遥对着清凉台谢家方向,他只大声喊句话,“祝建章谢氏辅佐圣明天子,千千万万年!”讽刺意味十足。
喊完后王翎收拾好沾血衣襟,阖眼低头再拜次西北。
已经元月,很快又是年江南春,回想起来,上次入京,同样大好时节,得战功青州少年们商量着要骑马出游,梁淮河上河灯没有机会再看,姑娘们弹着箜篌唱《大道曲》,“长安阁楼互相望,户户珠帘十二行。绿水过桥通酒市,春风下马有垂杨。”不复闻也。
王翎向不喜欢表弟王珣,有点嫉妒心思在里头,小时候没少跟人起欺负他,但他在听到王珣死讯时仍是下意识心痛,直到这刻他才深深觉得王珣留在西北或许是种幸运,大好儿郎战死沙场,总比死在这刑场要好,若是王珣活着回来,今日也不过徒添耻辱而已。
王珣那是傲没边人,生没跟人低过头啊。
“多谢。”谢珩跟上去。
谢灵玉慢慢拾阶而上,站在血泊之
王翎忽然仰头笑下,若有来生,愿与君重逢,同再次策马北州。
谢灵玉赶到西武桁时,行刑已经将近尾声,她下马车直接往刑场上冲去,谢珩没料到她会如此,时没有能够抓住她,他在那刻觉得谢灵玉是要去寻死,她像是阵白色风,毫不犹豫地、毅然决然地往西武桁冲过去。他立刻跳下马车追上去。
守卫只看见有个人冲过来,立刻横戟拦住她,“谁啊?找死吗?”
谢灵玉亲眼看见刑场上惨状,腰斩人不会即刻就死,殷红鲜血缓缓流淌,他们陆续地哀鸣着断气,谢灵玉脸色惨白地站片刻,忽然红着眼睛不顾切地继续往前冲。
守卫见状以为她疯,横长戟将人推倒在地,下刻手就动不,追上来谢珩单手握住他手中长戟,反手迅速将谢灵玉护在身后,桓礼则是朝着那群要动手守卫喊:“住手!这位是建章谢氏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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