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琼斟酌下措辞,“倒是真想出门逛逛,不过你也知道金桂宴上有许多朝廷大臣,怕是会见着本家人,向来不爱同他们打交道。”
“这样子。”李稚也曾听杨琼提过几句本家事,作为拥有最多旁支顶级士族,弘农杨氏家族内部权力关系错综复杂,尽显人心之幽秘,他能理解杨琼为何不愿意去,“那好吧。”
杨琼副深感遗憾样子。
李稚像是忽然间想到什,“往些年金桂宴,会有很多朝廷大臣到场吗?”
“是啊,这金桂宴前身是琼林宴,新科士子蟾宫折桂后参加第场宴会,那自然是大阵仗。”
刚开始受到不小关注,不过他行事低调,性子又文静,不是那种点眼存在,渐渐新鲜感过,大家也就不再议论,偶尔有人说两句,大多是没见过人慕名来问问李稚是谁,也不会多热烈。
贺陵虽然从未说过什,但从他安排来看,他应该是真心喜欢这个没什个性学生,李稚写好文章,他当天都会看完,无论忙与不忙,他每天都会同他聊上半个时辰。他从不告诉李稚应该怎做,他完全无意把学生教成另个自己,他只是引导李稚自己去看。
对李稚而言,这是种从未有过体验,就像是他曾经看遍群山,他以为自己已经熟悉山,然而贺陵领着他从另条路登上去,他这才发觉高山原来是这样,而更让他震撼是山外原来还有海,海望无际,而海外面还有天,广阔无垠。
这是李稚从未见过辽阔天地,他第次相信这是出过圣贤祖地,在这片大地上,圣贤思想从未消亡,前有古人,后有来者,薪火代代相承,这就是师传。
十月中旬,天气开始冷下来。
“那往些年你听说过谢中书参加这宴会吗?”
杨琼是第次从李稚嘴里听见“谢中书”这三个字,饶是他脑子快也反应下,他自然知道这朝中“谢中书”只指代个人,不过他没弄明白李稚什时候跟谢家人有关系,“那这可不知道,不过听说谢家人很少赴宴。”
“这样啊。”
“你问这做什?你认识他?”
李稚被
国子学要举办每年度金桂宴,为期半个月,摆在清池园桂花林中,杀十二头梅花鹿作为主赏,宴会从个月前就开始准备,阵仗排很大,按照惯例,朝中不少大臣都会到场,皇宫以及三省都提前赏赐些吃食。
贺陵年纪大不能喝酒,又加之患有眼疾,夜晚不方便出门,他不打算去凑热闹,但他特意吩咐李稚这两日不用写东西,和朋友去宴会上逛逛。年轻人也不能总天到晚在家埋头写东西,还是要多出门见见新鲜事物,结交些新朋友。
李稚应下,他回去跟杨琼商量,他还没说完,杨琼听到赴宴刷先亮眼睛。
“好事啊,去!”可等李稚说完是金桂宴,杨琼脸上高兴又消退,“是金桂宴啊。”
李稚看出他异样,“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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