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珩读完那篇文章,他抬头看向李稚,李稚心咚沉,完,结束。
谢珩并没有对文章本身做任何点评,而是问他句话,“你认识亳州卢氏人吗?”
李稚愣,他听都没听过这个士族,摇下头,“不认识。”
谢珩打量着他,李稚还以为他是不相信自
李稚抬头看去,发现谢珩正看着他。
“改完吗?”
李稚满脑门都是汗,终于道:“、写不大好。”
“还需要再改吗?”
李稚气场肉眼可见迅速弱下去,他低头看看那篇文章,拿不出手啊,他下意识追问道:“你真要看吗?”他这会儿已经埋头连续写个多时辰,把自己都给写懵,这句话甚至有点耍赖感觉,难得点少年心性流露出来,两只眼睛可怜地看着人,“觉得还是不看比较好。”
写东西,赋不赋他眼看不出水平,不过字倒是很端正。他记得这少年出身不好,能读书识字也是难得,毕竟公认读书写字就是奔着仕途去,世家子弟文章写好,有才名就能做高官,但是没姓氏人读书识字纯粹是不识相,自科举废后,贫贱书生百无用,文章写再好,不过多遭几份白眼与讽刺而已,世道就是这样。
李稚写小半个时辰,谢珩喝着茶点声音都没有,大约是不想打扰到他,可他越是如此,李稚却越是紧张,他对面坐着那可是十二岁就写出《望树台赋》人,他这辈子写东西就没有这心神不宁过,又加之这篇文章开头实在是太好,珠玉在前他确实不怎敢下笔,时就有些卡住。
这简直是他有生之年写得最艰难篇文章,好不容易写完后,他看两眼。
横看竖看,毫无疑问,这东西狗屁不通,“字不错”已经是对它最高评价。
这写得什啊?李稚心想这还能改吗?这大约只能重写?简直是多看眼都觉得脏眼睛,想到这是他刚写,他顿时有种想要直戳双目冲动,然而他耳边却响起个声音。
这简直是他平生写过最烂文章,烂到他甚至不想承认这是自己写。
谢珩看他会儿,“那可是有点好奇。”
李稚:“……”
谢珩手中拿着那篇改三个来回文章,他慢慢地往下看,直也没说话。
李稚连礼数都忘记,双眼睛紧紧地盯着他,观察着他表情变化,然而那张脸上却看不出任何东西,眼见着他视线往下移,李稚心像是在油锅上翻来覆去地煎,他甚至有种伸手把纸夺回来冲动,可打死他也不敢动手。
“能看看吗?”
李稚僵硬地抬头看向谢珩,“……写不大好,再改改吧。”
谢珩点头,“你慢慢来,不用着急。”
李稚又埋头改半个多时辰,此时已经是深夜,他却没有任何睡意,甚至还开始浑身冒冷汗,也不知道究竟浪费多少张纸,终于他看眼改完后文章。
……为什感觉还不如没改之前?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