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低头，它
头便骨碌碌地滚到
地上。
第三步。
“俺曾见金陵玉殿莺啼晓，秦淮水榭花开早，谁知道容易冰消。”
凄厉幽婉声音在火焰中燃烧，越演越烈。
“这青苔碧瓦堆，俺曾睡风流觉，将五十年兴亡看饱。”
它被比自己年轻却前途无量师弟拉着，
直跑，直跑，跑过老师前辈们为它争取时间。
然而日本鬼子还在杀人。
他们守在楼外，出来个杀个，用刺刀剖开小腹，从里面挑出血肉淋漓小肠，互相嬉笑着比划谁切得最长。
师弟拉着它冲到顶楼，把门反锁，用床上被子给它缠整整齐齐圈，叫它抓着被子往窗子上爬下去。
“现在不是胆小时候，你抓着被子下去，
会拉住你师兄。”
外边教徒们看着突破天花板触手，纷纷跪倒在地，高声呼唤肿胀之女大名，神情狂热。
胆小鬼动。
它颤抖着迈出第步。
“滋啦啦滋啦啦”
细碎火星子伴随着它脚步明明灭灭，在地上留下焦黑碳印。
直觉得自己新老板人特别好。
胆小鬼已经好久好久没和别人说过话。
从没有人夸过它。
没有人说过它唱戏好听，更没有人愿意说什
“聘请你成为偶读员工”这样话，也没有人在知道它鬼后还对它这友好。
可是现在——
挂着旭日旗寇贼将它头在地上皮球样踢来踢去，得意洋洋地说这东亚病夫脖子就是纤细，砍刀下去就断。
那颗滚到地上头猛然睁开眼睛。
瞥见这幕小日本顿时像脖子被掐住，再也说不出话，脸上露出扭曲丑陋且惊慌失措神情，吓得屁滚尿流。
断头戏子鬼晃晃悠悠从地上爬起，火焰在它周身升腾，再升腾，从幽蓝鬼火变成
那你呢？
胆小鬼话还没问出口，大门就被脚踢开。乱弹如同不要钱样扫射，在师弟灰色短褂上开出朵朵血色花。
师弟脸上表情停滞在当场。
他脊背微微朝前弯曲，口齿淹出鲜血：“快走”
胆小鬼睁大眼睛，全身像是被灌铅。
第二步。
明亮金红色火焰猛然腾空而起。
火明明是至阳之物，是鬼怪最害怕东西之。可不知为何，这簇火焰却从这位戏鬼莲鞋下蔓延而生，幽然摇曳，熊熊燃烧。
胆小鬼真很胆小。
它不敢上台，不敢唱戏，就连当初看到老师中弹身死，它也没敢像其他楼里前辈那样，口中高喊着国家兴亡，宁死不屈，就着戏服扑到老师尸体上，英勇就义。
胆小鬼垂下头去。
面前巨大不可名状之物在吞下大半个大厅后还在持续蠕动，其上附带粘液呈现恶心黑红，谁也不知道里面到底发生什。
臃肿可憎触手在空中挥舞着，毫不留情地刺穿二楼地板。
碎裂粉尘木屑纷纷扬扬撒胆小鬼身，状似嘲讽。
“伟大神明！们请求您垂怜！”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