凳子不沉,伤害有限。于是李大娘手上下接下,嘴里还用土话骂骂咧咧,脏到连马十里这个乡野匪徒都听不下去。
老太太活像头发怒狼獾,凳子抽得下比下狠,就跟看不见那把短刀似。
马十里被打懵。他自个儿是个不要命,谁想这老婆子比他还不要命。他分明是个劫财劫色,结果这会儿仗着皮厚骨硬,才能勉强维持清醒。吃到美食好心情全被抽散,马十里也露出匪气。
他不管不顾地扬起刀,直朝老太太心口戳去
这老疯子还真生个好闺女,那小两口该不会开酒馆发家吧?待会儿他可要瞧瞧那小娘子,生得漂亮正好掳走,今后日日有好口福。
师傅们亦是酒足饭饱,行人只留个守工具,剩余趁天亮下山拉料。马十里见人走远,登时换脸色,将桌子掀。原本完好菜碟饭碗叮叮当当落地,摔成数块。
李大娘慈祥笑容缓缓消失。
“银票,钱串子,都给爷拿出来。”
马十里踩着倒地凳子,打个饱隔。留下守工具师傅是做雕工,体型瘦小,这会儿噤若寒蝉。
太婆真是个疯。
“是来找人。”他含混不清道,眼睛瞟着店中休息师傅们,目光时不时溜去那些精美摆件上。“老人家,带去见他呗,有劳。”
就凭他那三脚猫功夫,可打不过这些身强体壮师傅,得先把这个老疯子单拎出去才行。
“老疯子”压根不吃这套:“那俩都出去,没会儿回不来。你先吃个饭吧,特地留碗蒸肉呢。你既与人家相熟,应当晓得家尹娃子手艺……那个香哟,哎哟喂。”
听这说法,敢情管店是女儿女婿。估计是发点小财,回来帮衬老娘呢。山里小夫妻,能有什能耐?等这群精壮师傅走,还不是任他搓圆捏扁。
“爷今儿高兴,先不伤你家性命。待会儿你闺女回来,你老老实实表现。个说不准,今后咱就可是家人。”
李大娘:“……?”怪,她没上烈酒啊,这人在说什东西。
“爷正好缺个暖炕小娘子,嗝,这可是正妻位子,将来要当这枯山寨压寨夫人……”
李大娘默然:“山匪?刚才敢情是顺话说呀。”
不知为何,马十里从她语气里品出几分失望。只是他还没品完,脑袋上阵剧痛。这老太太手快得很,竟然直接抄起凳子,嗙地砸在他脑袋上。
马十里乐开花,当即坐:“酒来肉来!”
“好嘞!”
李大娘乐滋滋端温好果酒,添冬笋蒸肉、清炖萝卜、配大碗白饭。马十里也不客气,当即大快朵颐。他本以为这山里偏僻,吃不到什像样东西。谁想这菜肉滋味鲜美无比,口感恰到好处。马十里筷子下去,险些热泪盈眶。
他当真狗熊似抱起碗来,将米粒吃成暗器,崩得四处都是。两个菜碟更是被刮得干二净,比洗过还干净。
马十里嘴里吃得欢,心也飞得高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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