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敬之瞳孔张张,面上笑意有些扭曲。他声不吭,牙齿微微张开。
“就知道,你会喜欢这个想法。”尹辞大笑,“就算上沙场,也不会教那群宵小伤到——这疤,即是唯疤。来吧,敬之。”
时敬之口咬住尹辞拇指指根。他咬得极深,只见苍白无瑕皮肤皮开肉绽,鲜血霎时间涌出来。痛意与温暖同袭来,尹辞脸上仍是盈盈笑意,不见半点苦痛。正如两人所料,那道伤口果然没有立刻恢复。鲜血漫过时敬之下唇,顺着尹辞手腕淌下。
尹辞慢慢抽回手,就着鲜血,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吻上去。两人嘴唇都沾血迹,现出几分锋利艳色。
长吻结束,尹辞漫不经心地舔舔指根伤口,目光扫过
尹辞:“再过来点。”
“怎?”
“师尊如此贪得无厌,不觉得这场大礼差点味道?礼再怎厚,也是皇帝备好,不算徒儿所赠之物。”
这句确实戳中时掌门小心思。他眉毛挑,别过脸去:“境况特殊嘛,你都没什准备。要是因为这事耽误太多时间,叫边境百姓受苦,你心里还不是会过不去。”
“倒有个法子。”
廷人手脚比先前还利索。第二日,八抬大轿便上栖州大街。
此时栖州人跑大半,街上萧条不堪。皇帝投降,流寇四起,人们白事都不敢正经办,现今竟有人敢当街敲锣打鼓,也是奇景。听到喜乐,有不少人忍不住从隐蔽之处探出来,在阴影里小心地瞧着。
这队伍也奇怪。明明轿子漂亮得紧,礼队更是华丽到有些铺张,步骤却有点问题。普通人家都接亲回去,他们倒又像接亲又像送亲。那轿子布帘时不时被风吹开,明显是空。轿子顶上坐两个穿着喜服男人,看着亲密无比。
见者连连摇头——国之将亡,还真是什荒唐事都冒出来!
不过那两人长得极好,哪怕攒腔子气愤不满,瞧清那两张脸,看客们找茬之心也淡。脾气差点,只管捡些撒在街边银珠铜板。乐意看热闹,这会儿竟喝起彩来。
时敬之精神振,又捱近些许。阳光之下,那双眸子里全是亮闪闪生机。
尹辞伸出右手,拇指按住时敬之嘴唇,指尖触到坚硬牙齿。
“咬。”
尹辞故意凑近些,声音里终于多几分邪气。
“不再是不死之身,亦是会留下伤疤。这是要带入棺材第个疤痕,希望是你送。”
轿顶之上,片剔透蓝天。
这回喜服衣料甚好,颜色极正,绚烂得如同夏日繁花。时敬之愉快地吹着风,只手与尹辞十指相扣。
“不进轿子?”尹辞好笑道。
“不进,要让天下人都瞧瞧。”时敬之快意地眯着眼,“找天下第良配,还嫌来看人少呢!要是没有那罗鸠破事,咱们肯定会挑最热闹日子。”
说完,他顺势歪头,吻吻尹辞脸侧。后者不闪不避,只是无奈地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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