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曲断云总觉得事情不太对劲。
对于个死到临头人来说,时敬之实在太过镇定。他那出身不明徒弟,自己至今也没摸到底。“尹辞是宿家后人”传言不是没有,却无人能拿出确凿证据。
还有那西北大禁制……虽然禁制还在运转,效力却逐渐变弱。江友岳曾说过,只要大禁制效力还在,不会出太大纰漏。可此番种种异状,犹如白墙上细小孔洞,总教他安不得心。
终于,两人停在空无人地下石室。见江友岳停步,曲断云酝酿片刻,又打算提出疑问。
结果他还没出声,就看江友岳衣衫撩,径直跪下,比面对上任国师还要恭敬。
时敬之指尖扫过颈子上伤口,点血液渗出来,混入温热清水。
“这次你来杀,不要救援。待那人出手干涉,们便能抓到他蛛丝马迹……等逮住那人,多少能再敲出些妖树消息来。”
混水鲜血顺着时敬之锁骨滑下,坠入浴桶,很快便无影无踪。
“就算事情到最糟地步,你还有挡灾符这手能用。”
这念头不可谓不疯,谁想尹辞沉默片刻,慢慢露出个微笑来。
与那吃过视肉人同样‘不死不灭’。就那日人肉根来看,你们大抵都连着妖树,可以算作同类。”
“是。”
“这是前所未有事,难说分离之后,你能否存活。怎舍得拿你来试验?不如将那人抓来,试试便知。”
时敬之摇摇手里薄绢。
“对付那妖树办法,沈朱他们寻到。”
“见过真仙。在下年事已高,特此带小辈拜见仙尊。”
“计划不错,就是有待改进……靠近些,这回轮到说。”
弈都,国师府中。
曲断云换簇新衣装,由江友岳引着走向地下。
“师父,要是那时敬之迟迟不吃视肉……”
“不说欲子,凡人尚有饮鸩止渴之说。欲子本性自私至极,不可能因为外物舍弃性命。”江友岳语气平静。“诚然,等在处理阎不渡事上有所失误,将事情说得太过明白。此回留余地,那时敬之自是抵不过生欲。”
尹辞微微皱眉:“将那人抓来?”
对方八成是吃过视肉上任“傀儡”,比起自己这种意外产物,那人必定只强不弱。如今他们连那人影子都没有摸到,怎可能说抓就抓?
“嗯,抓来。”提到敌手,时敬之笑容带血意。“上回死到临头,能明确感受到他人救护之意——若是你没有出手救助,那边估计要出手。妖树没有神智,引仙会人也不在附近。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出手,就只有那人。”
尹辞猛然意识到此人打算——
“子逐,可是他们费尽心思养出‘好傀儡’。要是有那人……那东西救援,引仙会这路对不管不顾,也说得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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