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加快步子,顺着余晖路向前。然而到气味最浓处,时敬之整个人待在原地。
他正立于镇上神祠之前。
枯山本就荒芜,这镇子更是小得可怜。附近人口稀疏,虽说有帝屋神君神像,也只是再普通不过泥像。如今它被人扔出门口,就地摔个四分五裂。然而这不是最令人震惊——
神祠挂红绸喜灯,副大喜模样。院门虚
可惜这会儿时掌门对切树木都没有好感。身边没有尹辞气味,他苦兮兮地翻个身,整个人蜷缩起来。没过多久,他竟迷迷糊糊睡着。
醒来已是夕阳西下,桃枝被余晖染成橘红。屋内仍是空无人,没有半点尹辞味道。时敬之缓过力气,噌地爬下床,直冲客栈后厨——
说好,他要带着吃食寻尹辞。
好在人们走得急,后厨井水里还泡猪肉。时敬之简单地烤些肉,又弄烤饼子。他本想拿些酒,却见顶好酒被人取走两坛。看痕迹是今日拿走,此处还存尹辞气味……兴许是尹辞见他状况不佳,又不好露出消极之意,想要个人饮酒独处。
时敬之摇摇头,提着食盒出门。走出院落前,他犹豫再三,还是折支桃花,插在那食盒之上。
,尹辞扶着时敬之躺好。
“你这副虚弱模样,就别惦记什油荤。待会儿煮点药粥,你晚上自己温上吃。”
时敬之扑腾着起身:“粥就免,免!子逐,这里半个人都没有,你要去哪?”
“莫担心,徒儿总不会把未过门师父扔。夜里便会回来。”尹辞很是不孝地表示。“你若实在害怕,可以将你打晕,保管你晚上才醒。”
时敬之感慨和豪气全散,他警惕地盯着煮粥砂锅,恨不得把它丢事。然而不舍归不舍,他现在状况不佳,确实该休息会儿。
尹辞背吊影剑,剑鞘是他送香木剑鞘,味道很好寻。时敬之路循着气息,慢慢沿途找着。
先是对面家更好酒肆,各种食材俱被拿些,不过锅灶没有使用过痕迹。
……这能是什要事?
时敬之皱着眉继续,继续循着气息找。接下来是些售卖杂物小店,继而是布匹店。尹辞在这些地方停留过,却并未驻足。无论怎看,他这高人徒弟更像是把他往客栈丢,自个儿出来逛街。
食盒里烤肉都要冷!时掌门欲哭无泪。
“身子有数,只要两个时辰,为师就能缓过来。”时敬之严肃道,“到时不仅荤腥能吃得,还能绕镇子跑三圈呢。粥免,打也免……你要是酉时还没消息,自个儿做吃食去寻你。”
尹辞不吭声,只是顺顺这人头发。
“嗯。”他语焉不详道,“记得,你会来寻。”
说罢,他把张牙舞爪师父按回床上,并且大发慈悲,并未煮上粥。
时敬之横在空无人客栈中,躺也不是,坐也不是。窗外栽着株桃花,几条缀满花朵枝子横在窗前。阳光正灿烂,春意盈满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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