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断云乘箭马,快马加鞭赶到弈都。哪怕事情过去好几日,他依旧有些恍惚。此刻得江友岳召唤,他分毫不敢怠慢,硬着头皮赶往国师府上。
见尘寺没封成,陵教没去根,赤勾教发布声明,说是得新少教主。更别提,枯山派下人得武林盟主之位,太衡还跳出个执着逆阳令施仲雨——但凡给她发现切实证据,自己这个掌门估计得滚蛋。
关键视肉,也给赤勾教人给抢。要是它被不相干人吃去……
光是想,曲断云就起身鸡皮疙瘩。
不得不说,引仙会在武林布局已久,结果当今局面漏成筛子。面对这等“战果”,曲断云
不知过多久,时敬之还在流泪。他没有颤抖与抽噎,尹辞只感到胸口很快温热片。
时敬之手臂抱得很紧,如同溺水者抱住最后根稻草似,除此之外,他再也没有其他动作。欲子从来都耽于欲求,跋扈张扬。先前时敬之失控,那场景也轰轰烈烈,满是戾气与疯狂。然而此时此刻……
尹辞从未见过如此安静而克制崩溃。哪怕这人瞧见自己真身,眼睛都没有眨下。尹辞想不出,到底有什能让这人惊惧至此。
濒死之际,你究竟发现什?
不过尹辞没有发问,也没有讲述己身所见。他只是安静地拥住面前人,正如二十四年前此地,他拥住从噩梦中惊醒孩童。
”
惊天动地乱子过,人们再无心为难这位鬼眼盟主。车队轰轰烈烈地来,零零散散地去,只留下满地沾着血味车辙。施仲雨拿着逆阳令,不好离派行动,亦是随太衡离去。
自始至终,没有任何引仙会人接近时敬之。山中风柔云轻,阴谋诡计似是被挡在山外,为他们留得片安宁。
时敬之伤口有点起色,被尹辞小心抱进车厢。颈子上伤口要命,怕路上颠簸,枯山派理所当然地留到最后。
日落月升,繁星满天。聚异谷中宁静非常,只剩下枯山派这架马车。
“小子,放开哭就好。还会笑你不成?”
尹辞摸摸对方发丝,轻声说道。
“你也吃足苦头,不必忍着。就算天塌地陷,万事休矣,大不你就留在此地,让好生送你程。”
时敬之终于颤抖起来,发出微不可闻抽噎之声。
弈都,国师府。
尹辞照旧喂时敬之些流食,又端起熬好汤药。只是这回,药碗边沿刚靠上时敬之嘴唇,碗边便闪出点反光。
是眼泪。
时敬之不知何时睁眼。那双琥珀色眸子里生机不再,只剩死灰般悲伤。他喉咙有伤,不好发声,只能不住地淌下泪水。
此人骨子里甚是傲气,直都是副游刃有余模样。然而在这只有两人昏暗马车,他泪水像是止不住似。
只见时敬之虚弱地抬起手,推开碗。随即他支起身体,缓慢而坚定地抱住尹辞,将脸埋进尹辞前襟。枯干长发顺着他动作荡荡,不余半点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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