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昏睡期间,众人大抵有结论,暂将那异象当做苏肆做出幻象。尽管还有不少人存有疑虑,此地到底是荒郊野岭,再研究也研究不出个所以然。
就在这当口,苏肆与赤勾教保有联系事,也不知从哪儿传出来。枯山派悲情色彩再上层楼,昏睡时掌门更显出几分可怜。
谁也没想到,轰轰烈烈视肉之乱,落个如此凄凉结局。
“魔教就是魔教,掉以轻心不得。”
“可惜时掌门……唉……”
【救他。】
明明没有言语,尹辞却能听懂它意思。
【救他。】
那念头遍又遍重复。
好在尹辞本来就打算救人。他刚动手止血疗伤,周遭秃枝又很快恢复原样,不再乱动。随后视肉离得太远,玉眼不再有效,秃枝从他们视野中消失。随着时敬之好转,那模糊意识也瞬间消散。若尹辞不是活几百年,八成会将其当做自己心思。
。
“痛快!”
那厢苏肆疯狂逃窜,这厢时敬之照旧昏迷不醒。尹辞守在他身边,手指不离时敬之手腕,时刻感知着此人脉象。
时敬之倒不是困于术法——最近这段时日,他身子本就越来越弱。这般状态下被人割喉,必定是元气大伤。好在时敬之呼吸平稳,没有“天厌”症状出现。
尹辞窥视着四周。周遭围着都是熟面孔,不见引仙会人接近。经过异象遭,视肉被抢冲击弱不少。人们忧心忡忡,尚在争论那异象成因。施仲雨被变故分神,曲断云不知去哪里,八成去联络江友岳。
“诸位都回去吧。”闫清满脸疲惫,行礼,笑得有些勉强。“掌门状态稳下来,今日可以移动。等已经耗大家不少心力,实在是劳烦各位。
自己这边该瞧瞧完,就剩等时敬之醒来,看看他那边有没有其他发现。
时敬之眼睛没睁,但双眉毛微微蹙起,似是见极可怕物事。尹辞懒得顾及四下视线,将那人手握紧。
“快点醒过来。”尹辞轻声道,“们约好些事情没做,你想反悔不成?”
然而重伤就是重伤,时敬之没有尹辞那般可怖自愈之能,自是无法立刻醒过来。尹辞索性炖鱼汤,碾果汁。继而细布筛去渣滓浮油,口对口点点送下。
时敬之这昏睡,便是四日。
与他们推测大抵相同。
尹辞捉住时敬之冰冷手,抵在额前。
他特地挑异象初现时上树,视肉被夺刻下来。众人心思被牢牢引着,他身上异象并未惊动他人。下树之时,他特地看个清二楚——
时敬之鲜血喷涌、眼看要命丧黄泉之时,四周秃枝颤抖不已,摇晃幅度大数倍。那些细根在空中彼此纠结,团成个模糊形状,隐隐朝时敬之探去。不知为何,尹辞再次感受到某种熟悉感,股模糊意识从他心底满溢而出。
那意识朦胧不清,却带着不容置疑气势。仿佛有什趁人醉酒,个劲儿吹耳旁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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