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季更迭草木荣枯,优胜劣汰、生老病死是世间常事。集派重金买虚名,不过是迂腐之举。这点谈不拢,你便无话可说。”
施仲雨暗地掐自己把,才忍住滔天怒火。她定定神,继续道:“好,不谈便不谈。只想问你,时敬之个将死之人,你又何苦处处刁难他?”
若曲断云自己不想要视肉,就凭他先前路数,八成会装模作样地将视肉让给时敬之,为自己再添些好名声。可是施仲雨观察许久,他连类似样子也没有做过。
而今时敬之
施仲雨骑着白马,距离曲断云只有半步之远。见曲断云脸要笑僵,她不由地叹息:“断云,你相识已久……你若是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曲断云抓握缰绳手紧紧。
“回头?”他半好笑半愤怒道。“未上歧路,谈何回头?”
施仲雨蹙起眉,嘴唇微抿。
胜败反差感太过苦涩,曲断云急需吐出点什缓缓。面对这位相交已久旧识,曲断云到底没关牢话匣子:“道不同不相为谋,相似事情,你已然见过。师姐要是想要劝服,还是免。”
道,“他先前出门,总会给打招呼。”
时敬之与尹辞对视眼,时掌门抿口茶水,送下嘴里羊肝羹:“前些天苏肆找到,说是那曲断云诡计多端,说不准查得他身份。与其被人抓把柄,他更想暂避片刻,待此事再回来。”
谁想听这话,闫清更低落:“若是这样,跟说声也没什。现在是盟主,他也该回来吧?”
尹辞轻描淡写道:“苏肆随心所欲惯。或许赤勾那边有要事寻他,恰逢你场上比武,他来不及道别。比起这件事,明日还有大局要你主持,莫想。”
闫清苦恼顿时转个方向,他摩挲着剑上长命锁,就地发起呆。
“相似事?”施仲雨头雾水。
“戚寻道年事已高,头脑日渐迟钝。然而他德高望重,众人诚服,照旧让他坐在那个位子。就连他命不久矣之时,还有师姐这样人耗费人力与重金吊着命。你都晓得,那样最多沾个‘义’字,对太衡自身百害而无利。”
这下戳中施仲雨伤痛,她面色当即冷下来:“曲断云,即便是已故师长,也不好直呼其名。”
“你总是纠结于这些个儿女情长地方。”
曲断云笑都懒得笑。
车外,还有人在发呆。
曲断云策马于车队正前方。他四面八方有无数眼睛看着,身边还跟着个施仲雨,将他举动都盯得死死。事情与曲断云计划背道而驰,如今他正陷于被动,偏偏又无法与引仙会取得联系——
到底是步错,步步错。
关于“沉心丹里有双生根”事,嫌疑还没到他身上,可太衡身为正道大派之,绝对是要给出些说法。更别提施仲雨拿逆阳令,权力与掌门并无二致,太衡未必愿意尽听他曲断云指挥。
状况糟糕至极,可他连个可以泄愤机会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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