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得很。”尹辞脸上片阴云密布,“师尊真真是算无遗策。”
“这是能想到最好法子。”时敬之分外真诚地说道,“不想瞒你,不妨起说开。”
想到刚才听到计划,尹辞又有点手痒。然而时敬之脸真挚,抬眼瞧向自家徒弟,满脸写着“知道你心疼”。
可怜尹辞不死不灭,若是他这身子骨再散些,这回八成要憋出内伤。时敬之计划在前,他也确实没有更妥帖方法。
“算,确实是上策。”尹辞憋半天,最后只好吐出句。“你有伤在身,今晚只有菜粥。”
尹辞沉声道,言语中不见丝毫忸怩。
“时敬之,你是最为珍重人,不想失你。这道挡灾符,还请你务必继续携带。”
时敬之被这句话打个措手不及,眼眶微微发红:“你……”
“况且此物罕见,若用得对,能做到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尹辞故意板着脸继续。“就这样放弃,实在可惜。”
“……就不能让多感动会儿!”时敬之痛心疾首。
下尹辞前额。
“确实没想到,子逐会露出那般惊慌表情……是不好。”
可惜时掌门语气满足大于歉意,眼中嘚瑟之意藏都藏不住。尹辞句“为何不直说”卡在喉咙里,又被咽回去。百步怒五十步场景再现,他怀疑这小子事先算过,精准地按死他每簇心头火。
……不过想要彻底拿捏他,这小子还是嫌嫩。
尹辞忍住扯他耳朵冲动,手上缝合动作又轻几分。正当时敬之放松到不能再放松时,尹魔头眼神斜,清清嗓子——
时敬之凝固在木椅上,险些呜咽出声。
“子逐——”
可惜除铁石心肠尹魔头,没人听到时掌门悲鸣。
次日,长乐派徐掌门早就跑得无影无踪,尹辞不战而胜。曲断云没
但他胸口挡灾符陡然轻几分,从今往后,它不再是套“自牺牲”铠甲,而是他们彼此心知肚明秘密武器。
时敬之看会儿面前人,忍不住又吻下对方眉心。
“尽量不用它。若要用,也定会用在你二人之事上。”他额头抵上尹辞额头,“子逐,你今日愿和盘托出,开心得很。作为回报,也告诉你件秘密——”
时敬之嚅动嘴唇,轻声说些什。
尹辞听着听着,脸越来越僵,仅剩愧疚眨眼间干二净。听到最后,尹辞个后仰,随即毫不犹豫地伸手,两根指头将时掌门按上木椅靠背。
“下回定然会与你商量。”
时敬之瞬时动作僵,整个人有点恍惚:“下回?”
“嗯,下回。”尹辞洗净手上血,“当初将此物赠与你时,确实把你当做命薄如纸小辈看待。横竖死不得,为你挡挡也并无不可。”
时敬之摸着脖子上伤口,无言地盯着尹辞。尹辞取下身上平安锦囊,郑重地搁在时敬之面前。
“如今把它再送给你,并非出于长辈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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