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那位
可是江湖大乱,又会对谁有好处?闫清想得脑袋发晕,也没想出个所以然。而亲眼目睹请神阵吞噬活人,山下各门派同样回过味儿来,将注意力移回枯山派身上。
谁都不傻,看到眼前场面,又瞧到枯山派作为,明眼人都能猜出几分。此回“枯山派得视肉线索”事,得没得线索不好说,引他们下山倒是板上钉钉。
金岚头个出声:“时掌门,那阵……?”
“那是歹人下杀阵,刚好被派撞见。”时敬之精神振,抢答道。“阵法实在恐怖,派没别办法,只好谎称获得线索,出此下策。”
时掌门边说边晃悠手里旗子,让手上伤口再冒冒血。他目光诚恳到让人发毛,就差可怜兮兮地表示“这都是为救你们,快感谢枯山派”。
“陵教恶徒游走世间,还需得大侠监视才行。”喻自宽身材高大,阎争上气不接下气道。“别回头?如今……本座没那废物,当然要回头。”
发丝燃尽,防护罩彻底破裂,精气流失与法阵束缚双管齐下。阎争果断豁开手腕,以自身鲜血浇上白玉发带,硬是步步往山外挪动。血液效果有限,阎争能看到自己血肉枯干、发丝焦枯,可他仍然强行维持站姿,以几乎跌倒姿态朝前挣扎。
盏茶,或是百年,他们终于移出请神阵边缘。
身上重压空,两人几乎同时跌倒在地。阎争长发铺散地,原本黑似乌木,如今苍白如落雪。
两个人深深陷入昏迷,山沿清风扫过雾气,枯草与他们胸口同起伏——那起伏轻微和缓,却确确存在着。
偏偏他生得好鼻子好眼,这份狡黠恰到好处,让人气不起来。
金岚:“……”他更习惯武林中人谦虚风格,有些适应不时掌门这蹬鼻子上脸欢脱劲儿。
时敬之见金岚不答腔,特地往声音里加真气:“大伙在这僵大半天,你们看得出派实力。要等真有线索,这会儿早就逃,还在这里磨蹭?”
“谁知道呢?”小门派那边传来不知道是谁喊声,“方才你们给那人头发,那人又回山。你们根本就知道怎对付这阵,说不定凶阵就是你们搞!”
“前些天也听说宓山宗事。他们枯山派本来就会战阵,连宓山宗秘典都弄坏——”
相比之下,枯山派几位处境更复杂些。
闫清望着缓缓消失尸首,背后阵恶寒。打败柴衅那丝舒畅,这会儿全都从脑壳里蒸出去。要是那晚沈朱没碰上喻自宽,眼下他们都该在山上。
此阵凶险异常,发动后连自救都做不到。太衡、赤勾门人,来凑热闹小门派,以及整个陵教,都会被请神阵网打尽。陵教总坛毁,各地分坛势必陷入疯狂,而见尘寺封寺,太衡又刚易主,难说骚乱会持续多久。
另方面,视肉搅浑局势在前,各派莫名伤亡在后。谁也不想打落牙齿和血吞,经此变,江湖大乱近在眼前。
这凶阵分明是根导火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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