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他呢,纵雾山易守难攻,总比耗着好……”
阎争坐在教主椅子上,周身伤口痛得有些麻痹,鲜血将外袍下里衣浸得透湿。
喻自宽定定望着他,半晌“嗯”声。
阎争以红衣遮住遍身伤口,踏风而起,并未向喻自宽告别。喻自宽原地站会儿,直到阎争身影消失在雾气中,他才旋身离开。
朱楼留有不少人,其中大多是些战力不够格混子。见现任教主拎着前任教主头颅出现,众人屏住呼吸,连个屁都不敢放。几个看不惯柴衅老家伙喜笑颜开,阎争能猜到他们想法。
柴衅身死,自己不过二十出头,这群老东西估计已经在心里重划势力。
阎争清清嗓子:“柴衅为独吞视肉线索,特地利用枯山派放出假消息。本座得先机,他竟对本座痛下杀手。”
等枯山派两位下人消失在视野内,阎争从尸堆中拾起把长刀,手起刀落。柴衅身首分离,脖颈处慢慢淌出些血来。阎争抓起那头枯干白发,把人头拎在手里,转向朱楼方向。
柴衅头颅双目半张,污血滴滴答答撞上石板。阎争这幅提着人头模样,与当年阎不渡有六七分相似。只是他气息过于平静,平静到死寂,如若将熄火堆。
“你尽管下山,”阎争背对喻自宽说道,语气有点不自然冰冷。“不用专程确认,不会逃。”
喻自宽皱皱眉,沉默不语。
“你相识六年,何时说话不算话过?”阎争停下脚步,仍没有回头。“你以蚁穴溃堤,已将有才之士陆续杀尽。此次将柴衅人头带回,召回山外长老们,不会再有人碍事。日落之前,陵教总坛必毁,你在山外看着就好。”
在魔教*浸多年,无论是谎话还是鬼扯,阎争早就能做到信手拈来。
果然,大厅下瞬时片骂声。陵教唯实力独尊,“人缘情分”此物从未存在过。眼下不可世柴长老只剩颗脑袋,就算他叫他们将它当球踢,这帮人也做得出来。
那位好男风孔长老挤挤眼,语调格外喜悦:“各大门派都被那柴衅引去山外,给他人白白当诱饵,好毒计策!”
“教主得线索,赤勾准会眼馋,还是将弟兄们叫回,守朱楼为好。”接着果然有人附和。
“咱们撤,其他门派不会生疑?”
“你呢?”喻自宽终于开口。
阎争没有正面回答,语调里多丝微不可察颤抖:“山上还有不少零散门派未撤,比起在这磨蹭,喻大侠还有更重要事做。”
柴衅没有把所有党羽带出。他若召回所有人,再自己个人先走,那群人准会起疑心。何况柴衅有事说得对——八年来,陵教打着“阎家后人”旗号沾上血债,他难逃其咎。
请神阵起,他以人之力拉陵教总坛陪葬。如此尘埃落定,也挺好。
“前两日陵教探子那有消息,纵雾山西南方驻扎着个小教派。它不与其他教派往来,恐怕还未得到消息。时间所剩无几,还望喻大侠将其带下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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