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楼附近。闫清与阎争遍体鳞伤,战况相当不佳。这仗已经打将近三个时辰,两人身上衣物都被血液浸湿,黏黏糊糊贴在身上。
阎争长发披散,他比闫清苍白不少。猛地看,有五六分像鬼墓下人形棺。闫清则气喘吁吁地横着大剑,将阎争护在剑身之后。他祭出《玉磬剑法》守式,招“今是昨非”打无数遍。敌不动不动,这才勉强撑到现在。
这场战斗起于少年意气,可惜实力差距就是实力差距,不是单凭勇气便能弥补。
柴衅贵为前代长老,治理教派能力尽管有限,武功却实打实毫不掺水。他那对匕首名为“蜻蜓羽”,几近透明、锋利无比,抹便是道极深血口。
柴衅心性恶毒,特地在匕首上抹难防麻药。如此对手受伤,也未必能第时间判断伤势。等到知觉恢复时,人八成已经失血过多、为时已晚。
骸在金丝最外堆成零散堆,小门派霎时偃旗息鼓,被那陌生剑招逼着慢慢后撤。
尹辞毫无所知地勾起嘴角,他很久没有这般集中过。百年沉淀下来,他气势本就厚重。配上眼下这沉静缓和剑路,竟绞出另种奇妙威严。
剑气回返,剑路自成。与剑下不留人扫骨剑相比,他甚至不需要筛选敌手属于哪个势力。全新剑式已经充分传达他意思——进步压迫感如山岳将倾,然而只需退上步,便能寻出条宽阔生路来。
此处点到为止,盼君好自为之。
吊影剑轨迹越来越漂亮顺畅,架起堪比铁壁守势。尹辞在金网中自如来回,连油皮都没蹭破。哪怕有人想以暗器取巧,也被他周身金火球接下。
柴衅最为著名战绩,便是活活剐得罪陵教家老小。那家人据说与太衡沾亲带故,家上下十几口人被片成薄片,尸肉用宴席盘子装,整整齐齐码在家门口。
眼下料理闫清与阎争,他显然乐在其中,宛如猫玩耗子,甚至没让起尸队人出手。
“两位玩够没?”柴衅两只手转着匕首,甩下点血珠。“老夫自己弄出伤口,待会儿还要自己差人治。两位早些跟回去,还能少吃点苦头。”
打到现在,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两位阎家后人加起来也不是他对手。只是闫清那手古怪剑法格外难缠,柴衅懒得在这慢慢磨蹭,索性暂时收锋刃。
“剑法有点意思,就是心境差点火候,光是豪气就差不止点半点—
到现在这步,他或许也不必给时敬之个回答。
前所未见剑法出现,众人捉摸不透尹辞来路,动作都谨慎几分。时敬之凝视着尹辞背影,头回笑得这样温和。
这还是第次,时敬之没在尹辞剑式里嗅到死气。
……等打完这场,这剑法得有个好名字才成。眼前晨雾初散,碎光四溅。阳火环绕尹辞周身,灿金花朵生于血泊,剑式氛围却宁静安详,不见阴森。
血肉枯朽,扫骨在前。而今枯骨生花,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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