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只是问。”
时敬之语气轻松,心中雾气却要比雾坟阵还重——这路走来,他是真滚过刀山下过火海。当初若没有遇上尹辞,先不说他三岁时会饿死在枯山,哪怕只算最近,他也早该被鬼墓机关切碎。遭遇神女、对战郑奉刀、甚至到之前解禁制,自己都可能丧命。
现在到纵雾山,要是请神阵真如沈朱所说那般凶险,哪怕有尹辞在身边,他也必死无疑。他至今所遭遇所有死局,不是只凭外人相助就能规避。
“百年大计”延续至少二百年,欲子作为其中重要部分,国师居然放任他到处跑,让他靠“巧合”续命。甚至在能预测到他有危难时候,仍然袖手旁观……代代有欲子,也不是这个浪费法。延续百年计划,会这样漏洞百出?
时敬之摸上胸口,透过不怎厚外衫,他能摸到尹辞送他平安锦囊。在锦囊旁边,他颗心脏跳得分外有力。
不到。到时只能是小门派人人自危,大门派相互怀疑,各地陵教残党垂死挣扎闹闹事,把为视肉动荡不堪江湖进步搅乱。
要说不想让人找到视肉线索,这做法也不对劲。请神阵不可能永久发动,等这批人死完,该来找人还是会来。
……为什会有人做这种吃力不讨好事?
尹辞想得专注,没发现时掌门双眼悄悄看过来,眸色越来越沉。时敬之原地思忖会儿,把沈朱拉去边。
“你见过请神阵发动景象?”时敬之低声发问。
眼下他不关心这阵法为什出现在这,又要给谁带来好处,个近乎荒谬念头闯进脑海。
如果换做以往,时敬之肯定要为这疯话似猜测笑出声。可如今有尹辞在身边,他却怎样都笑不出来。
……不知为何,国师脉,似乎确信他“不会死于意外”。
“是。”沈朱垂眼道,“引仙会曾在家乡设过此阵。法阵发动,周遭像是生瞧不见火,眼睁睁地看着大家慢慢被‘烧干’……整个镇子毁于瞬,侥幸立于阵法效果边界,存条命。”
“阵中没有幸存者?个都没有?”
“并无人,但草木禽畜安然无恙。引仙会也只在边界处搜寻,杀死可能目击人。那时年幼,佯装无知,这才躲过劫。”
“唔,这阵余威凶险,看也像必死阵法。”时敬之又远远瞧眼尹辞。
“王爷?”这问题似乎与当前境况有点微妙偏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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