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气浓郁,如同要结成实体。
怪不得事已至此,宓山宗也无人伸出援手——就算不考虑“不毁秘典”限制,面前这玩意儿也不是凡人对付得。死道友不死贫道,比起被秘典盯上,牺牲两个门人,完全是可以接受“损失”。
秘典似乎察觉她灰心,它眯起无数眼睛,稍稍歪过头,千百道目光里尽是嘲讽。
闫清双鬼眼红得骇人,他直被施仲雨有意无意地护着,还存有些微体力。年轻人向来赌那口气,慈悲剑前万妖游荡,景象犹如地狱,实在辱没空石之名。
地上妖群闻到闫清腿上血味,个个圆睁奇形怪状眼,吱吱喳喳叫得更加刺耳。秘典好整以暇守在阵外,就等这不知天高地厚小子找死。
并非是他们功力,bao涨,只因为秘典别有目——
秘典活像有灵智,狡猾无比。它并未直接针对两人,各个击破,而是消极地避于妖群中,得空便给防护阵全力击。
每击下去,防护阵光辉便会黯淡瞬,看得人胆战心惊。
为此,它甚至愿意损失点躯体。
入夜越深,秘典妖气越盛。而两人体力有限,渐渐搏不动。
眼:“并未,只是手中有背水战之力,身边有不需猜忌之人。还要畏畏缩缩退让天命,实在有点儿不像话。”
可惜陈老头想又想,实在算不出三岁小儿哪来通天豪气,只能当是解禁制副作用。他不再理会时敬之,反手给自己灌杯热茶,挽起袖子准备活傀咒。
半炷香工夫,陈千帆阵翻箱倒柜,不知道从哪掏出个皱巴巴死人头,悬在时敬之鼻子前面。
那脑袋皱缩变形,活像个长歪葫芦。它脖颈断口缝头发编成小小身躯,怪异腥臭直顶鼻子,看着滑稽又骇人。
时掌门豪气霎时冻住,他咽口唾沫,整个人肉眼可见地缓缓缩起。
只手按住闫清肩膀。
“禁制已解,切顺利,照料掌门花些时间。尸块甚至有富余,足够战斗之用……
施仲雨手臂和肋骨受伤,已然失去大半战力。闫清也疲惫不堪,腿上多道深重血口。他提剑手微微哆嗦,心急如焚。
秘典明显打算坐收渔利。
旦防护阵撑不住,妖群会即刻化身饥饿蝗虫,席卷阵内切活物。他们也不再能躲回阵内休整,势必被锅端掉。
他们尽全力,没有犯任何错误,甚至比前两天还要拼命,却只能眼看着状况恶化。
这种感觉相当绝望。水滴石穿尚有奏效之时,他们薅秘典不少尸块,对面却好似轻描淡写抖个毛。
反正他就是七情浓六欲重,该怕还是要无伤大雅地怕怕。
见这人又哆嗦起来,陈千帆松口气:“行别闭眼,好好看着,老夫要开始。”
“晚、晚辈明白。”
门外阴气遮月。施仲雨捂着伤臂,哑口无言。
她与闫清竭力阻止秘典进攻,也打不少尸块。两人怕干扰解阵,只是把它们从窗户掷进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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