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淌过落叶，浸满尹辞血迹
布料被碎肉盖住，彻底冰冷下来。
此处秋景分毫未变，唯独不剩半点生机。
年幼时敬之并未失去意识，尽管他头脑昏沉，此刻也被骇得全身发冷——
不到半炷香，落叶之上只剩残破布片，以及不成人形碎肉残骨，头颅更是
点没剩下。小小胃被咬去大半，露出没消化完烤鱼碎果。
那术法竟连胃内残渣都交换
。
“如此来，那人应当不会细究。”
老人淡淡道。
那孩子年龄与时敬之相仿，穿着国师学生衣衫。他生得聪慧机灵，双眼又圆又亮。
“师父？”幼童仰起头，笑得无邪。
老人眼中掠过丝悲伤。
他枯枝般手在幼童脖颈上掐，那孩子软软倒地，登时没气息。老人看也没看尸体，他背手走到妖尸前，根手指点上鲜血淋漓尸肉。
无数明明暗暗法阵从妖尸上浮起，渐渐聚拢成两团红光。少顷，光团鬼火似飘离，将时敬之与童尸分别包裹起来。
人。
他扫眼时敬之，语气凝重：“大允开国以来，从未有人在十五岁前‘定欲’。此子不过三岁……看来与皇上赌局，老夫要赢。”
“既想保人，师父何苦早早告诉皇帝，此子为‘倾国之灾’？若非如此，今上不会那
快便决心下杀手。”
跟在老人身边是个熟面孔——江友岳躬身，问得温文尔雅。
“皇帝已然不信
等，必定早已寻人另行掐算，若隐瞒此事，只会触犯龙颜。”
“以防万，周遭山户也须处理干净，省得那人刨根究底。”
江友岳恭敬垂首：“师父远虑。不过此子定欲事——”
“此子年幼，就此封禁本欲便好，为师会与今上详谈。至于将来……”
下刻，行人原地消失，只剩句与秋叶共飘荡话语。
“……应天授命，且看造化。”
几个呼吸工夫，光团啪散开。
时敬之脸上脏污、身上外衣与那童尸瞬间交换。除满身骇人血丝，他整个人登时干净不少。
老人亲自抱起时敬之，童尸被犬妖拖着，被放在时敬之原本位置。
“火落，吃吧。”
犬妖畏惧大妖尸体，呜咽着夹起尾巴，只想快些退开。老人摇摇头，又几道术法劈下，它登时丧失理智，冲到童尸前疯狂地撕咬吞吃。
江友岳恍然：“所以师父才特地设此赌局？将此子舍于聚异谷月整，由天命决断生死……今上愿意答应？”
“是。皇上真龙天子，坚信天佑大允，断然不会承认天命站在‘倾国之灾’边。”
老人叹口气。
“方才这孩子身边另有生机，必定遇到多事高人——以大妖尸身护佑，又以血代水敷额，那高人行事偏执，不会轻易放下此事。好在老夫早有准备……启蛰，过来。”
除老人与江友岳，三人中只剩个孩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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