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沉重万分，冰冷至极。
他只能游魂似
站在
步之外，眼看尹辞缓缓闭上眼睛，带血泪水划过面庞。
幼时他无所知，如今他连缕发丝也碰触不到。
生于此世二十七年，时敬之尝过不甘、委屈、怅然，也尝过怨憎、愤怒、绝望。
他从未像此刻样，满心只有单纯“难过”。
纯粹至极。
尹辞掐在他脖颈上那只手，最终没能收紧。
松开时敬之后，不知为何，尹辞看起来比刚才还要绝望。他捏着变
形野花，颓然坐上落叶。
肆虐剑气逐渐散去，尹辞手上反而使力气。那朵花几乎被他捏碎，渗出鲜血似汁液来。
他疯狂慢慢淡去，只余下遍地狼藉，以及点不知所措哀伤。
是缓缓收拢五指，手还有些微颤抖。
年幼时敬之被掐得喘不过气。
他天生聪慧，此时也顶多有五六岁孩童心智。他无法理解那些字句，脑子里只有个朴实想法——自己没能遵守约定，恩人生气。
换旁人，他大概会口咬下去。可这是救他性命恩人，他还理亏在先，咬也咬不得。
年幼时敬之努力抓挠胸口，挣扎着找到那朵花。他攥紧发蔫花枝，把它往尹辞胳膊上递，试图好好地交给对方。
年幼时敬之只当尹辞还没有消气。
他小大人似抚抚尹辞头顶，手自然地顺对方脸侧滑下，别好那人凌乱鬓发。随后，小时敬之像是怕力度不够，又张开双臂，小心地抱住对方。
最后丝晚霞也褪去。
尹辞没有动弹，也没有回应。早已成年时敬之站在旁，注视着这段尘封二十余年回忆，哑口无言。
越过漫长时光，他终于如愿触碰到尹辞点过去。
尽管呼吸越来越困难，他还是紧盯尹辞双眼，试图让对方明白自己意思。
这是
送你花，特别好看。
下次不会再乱跑。
别难过。
自始至终，他没有去抓挠掐住自己那只手。孩童眼睛很干净，目光中只有歉意、担忧，外加点本能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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