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症好治重病难缠,都是自然而然道理。也就太衡风雅,有闲心专门造词形容。
陈千帆像是看出两人疑虑:“先前也当这事正常,然而此地地处三国之交,偶尔有些外族人登门求救——那罗鸠人与大允人类似,都有这个看不见摸不着‘界限’。但很有趣,契陀人就不会如此。”
苏肆忍不住插嘴:“或许是外族人体质不同。”
陈千帆白苏肆眼:“这低级原因,会想不到?硬要说,也是契陀人与大允人体质更相近。那罗鸠人无论男女,个个身高九尺,吃喝生活与大允没半点相似,偏偏在这点上像?”
苏肆被他眼刀扎,仿佛被瞧进骨子,登时不敢吭声。
本以为宓山宗能发现异常之处,句话下来,施仲雨腔期待凉半截。
“就是连日高热,其余没有。数日高烧后,掌门出现折马之相——”
陈千帆眼皮抬抬:“折马之相?”
施仲雨顿觉失言:“‘折马’是派内部说法。是说老人病重,难以救回境况。……”
陈千帆哼声,径直打断施仲雨,语调里多几分兴趣:“中原也有人发觉啊,不错。折马,折马。这形容还挺贴切,先前叫它‘天厌’,意思差不多。到底是折马再难立,天厌无用人。”
要汤不?”
陈千帆:“也行,再来碗。”
尹辞抿口没放盐汤,微微蹙眉。
这陈千帆有点意思。
时敬之禁制复杂,就算尹辞内力尚在,也不敢鲁莽地破解。无论怎看,这都不算“屁大问题”。陈千帆此人又不像托大,说不准有别妙解。
陈千帆收回视线:“叫它‘天厌’,是因为它特征很有意思——但凡触发‘天厌’伤患,都是注定成为累赘。”
“拿没有‘天厌’契陀人来比较。同是双腿骨折,大允人只需半月便能痊愈,契陀人则需两三个月。但若是双腿被虎狼咬去吃没,哪怕救治及时,大允人必死,契陀人却有希望活下来。”
“人越老、越衰弱,越容
陈千帆捋捋半长不短胡须,口中啧啧有声。
“那边狐狸眼,你扛着个江湖郎中旗,怎说也帮人瞧过点病,应当有察觉吧?”
说这话时,陈千帆眼珠转都没转。时敬之反应会儿,才意识到陈千帆在招呼自己:“晚辈只看过几个,不过确实稍有所感。”
“重伤恶疾像是有某个界限,不到,治起来事半功倍。过,则如徒手止水,药石难医……可这不是正常情况吗?”
尹辞也有类似疑问。
听事情有解法,时敬之和施仲雨吃得飞快,恨不得连碗都同塞进嘴巴。
饭后,施仲雨嘴都来不及抹,双手送上脉玉。
脉玉温软,能记录病人脉搏,维持七日左右。它算是远程瞧病辅助法器,就是贵得让人咋舌,也就是太衡才能如此财大气粗。
陈千帆按会儿那块脉玉。
“耍?这脉象就是普通体虚发热,病人可还有其他症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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