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敬之扒拉开他手:“不管觉非大师事真相如何,咱们肯定被人盯上。四个人起去永盛,又要留下痕迹。不如避开大城市,直奔宓山宗——等进城,修书给施仲雨,借太衡法器‘箭马’用。”
“反正去宓山宗要北上,会路过太衡。见尘寺不会立即放出消息,就说计划有变,只能亲自送上宝图拓片,然后骑箭马走人……”
尹辞瞬时领会他意思:“然后等见尘寺惨案爆出来,咱们就卷马而逃?”
“什话,为师最后肯定会还马!只是没有箭马,们光去北边雪境就要两个月。多借会儿,想必施前辈也能理解……到时给她带点补偿。”时敬之声音越来越小。
还补偿,要是施仲雨信他们杀觉非方丈,他们师徒俩怕是要提着脑袋补偿。
……错觉吧。
许是最近他直在考虑时敬之事,关心则乱。
“店里正用灶,山楂糕不行。要徒儿带师尊买两串糖葫芦,可好?”
尹辞甩甩头,又开始逗弄便宜师父。
谁料时敬之没有以玩笑回他,而是慢慢绷起脸,双眼发亮。
。”
“为师给你打下手,山楂糕……”时敬之充分发挥自己“物瘾”,锲而不舍。
尹辞好笑地看着时敬之,怀疑此人讨吃是假,撒娇是真。
时敬之背靠小客栈窗户,夕阳照上墨发,给他覆层安恬柔橘色。尹辞看平静下来时敬之,心里突然沉沉。
要不是自己“白衣人”身份被寺内得知,重点关注。到最后,觉会只会领时敬之人面见方丈。
“只送信话,不定要去永盛。你还有别打算?”
时敬之冲他眨眨眼:“阿辞,双生根都出来,们总得确认下另条线索……哎这个表情,就知道你还记得!”
夜晚,永盛城。两道人影利落地翻墙而入。
时敬之熟练地带上帷帽,托跑腿向太衡送信。尹辞则在暗巷等着,替他警惕四周。见时敬之回来,他刚要带人旋身而起,手里却多件东西——
“现在走吧
“阿辞,你拿出真本事,从这到永盛城要多久?”
尹辞怔:“不带闫清和苏肆话,半个时辰吧。问这个做什?”
“和你起去永盛,什都不用带。”时敬之眯起眼,那副游刃有余狡黠又回来。“们去城里买糖葫芦,偷偷吃,不让任何人发现。”
尹辞默默伸出手,摸摸时敬之前额。
没烧啊?
那样金火燃起时,还是不会有人拦住时敬之。
惨剧即成,时敬之只能亲手撕碎见尘寺递来善意,杀死作为目击者知行,随后带他们仓皇逃窜。
冤屈生恨,罪行如墨。到那时,时敬之心魔还会是落雪般白色?
面对排山倒海而来谩骂与怨憎,他还能冷静地思考,真心为觉非方丈难过吗?
瞬,尹辞有种微妙感觉——自己正试着拢起碎片,为时敬之拼凑“人心”。然而同时间,另有人悄悄出手,恨不得此人碎得再彻底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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