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徒两人煮雪
煮雪，医人医人，终于把两个昏成
团下仆弄醒
。
闫清和苏肆心魔并未消失，好歹恢复正常。只是他们伤口货真价实，枯山派境况雪上加霜。
苏肆照常摸着伤
【小哑巴，横竖你说不出愿望。本座就许你无忧无惧，长命百岁。】
尹辞弯起嘴角。
正如时敬之在心境中所问，那个“送人最后程神仙”，他还真当得。
“……时敬之，
许你无忧无惧，长命百岁。”
就算与天命再争回——他不只要他好好多活几年，他要他寿终正寝。
小哑巴于他，并非消磨时间游戏。那个孩子更像枚钉子，将他最后丝魂灵钉在人世。虽说尹辞不认为“如此活着”算件幸事，但总比深陷疯狂、沉浸杀孽要好得多。
他曾对小哑巴许下个未能完成承诺，如今他得到个补救机会。
尘世混沌不堪，冥冥之中，他再次摸到天命角。沉寂多年心脏再次皱缩，勒出股钝痛来。
当年稚子无辜，绝无可能存心戏耍他。那
不管这件事背后是谁，敢以欺瞒手段从他手里抢人，必定要付出代价。
若是凡人，杀便是。若是仙人，他也要那仙人跌入凡尘。
高烧前事都忘。光是高烧本身，也是听别人告诉。”
随后不需要尹辞提点，时敬之自己说下去。
“如今来看，与那阎不渡症状倒是颇为相似……只是从未听说过什‘定欲’，关于此症，他知道绝对比多。”
可惜阎不渡早已葬身山间，如今怕是尸骨都找不到。
时敬之八成也想到这点，他虽然因为新线索而激动，却还算镇静，没到欣喜若狂地步。
时敬之嘶地抽口冷气，按住额角。
听到那句话刹那，他脑中又是红叶纷飞、刺痛不止。似乎有什东西想要破壳而出，却不得其法，将他脑袋涨得生疼。
于是他只能龇牙咧嘴地蒙混过去：“好徒儿，不用长命百岁，九十九就够。”
尹辞目光复杂，笑着松开他：“也行。”
个半时辰过去。
朝被按进怀里，时敬之终于发觉尹辞不对：“你怎？”
“在想师尊病。”尹辞仍望着天空。
“这事可以再说。你要累，就先在这歇着。得去看看苏肆和闫清……阿辞？”
“嗯。”尹辞并未松开怀抱，“你二人协力，手里又有线索，必定能将这怪病查清。”
说罢，尹辞低下头，嘴唇轻轻擦过时敬之发顶。他目光穿过眼前人，看向二十年前那个身影。
“阿辞，咱们没事，你先放开。”时敬之拍拍尹辞手臂。
可是尹辞没有松手。
阎不渡那边线索断绝，没关系。时敬之想不起前尘，也没有关系。
人已经在他身边，他总有手段查清当年真相。尹辞只手扣住时敬之后脑，五指深深探入黑发，将对方压入怀中。
他就这样躺在天地之间，直视苍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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