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你又不肯剁条胳膊饲。”阎
见对方不答,空石收手:“那便算和棋,改日重下吧。”
终于,阎不渡慢慢抬起头,双赤眸仿佛点火。他死死看着空石,脸上笑意渐渐扭曲起来。
“有意思,本座定要赢你次。和尚,你这颗脑袋,本座要定。”
空石好言好语:“贫僧得留着脑袋念经,不方便赠送,还请施主见谅。”
那之后,阎不渡不再动辄发出些关于过往言论。不知为何,那魔头特地敛性子,光看他待空石样子,甚至有几分像正常人。
“罪责如佛心,只能自省自身。只是无论施主想法为何,能在此与贫僧对弈,也是有因有果,报应不爽。”
空石指指自己巨剑,笑得越发平和。
“施主见众生如猪狗。贫僧看来,施主与猪狗并无区别,尚算不得猪狗不如。”
阎不渡:“……”
时敬之突然瑟缩下,尹辞侧头:“怎?”
卖;有人愿为家人,把自己卖;也有人为死人哭天抢地,拿银子后就闭嘴。后来各人价格不同,端是愿打愿挨。”
“鬼墓收尾用太多人,闹事杂碎多。你们才勉强凑出个‘,bao虐无道’旗号,趁机算旧账。”
空石不答。
“人生来优劣有别,这是天命。天下人多半蠢笨如猪,又憨傻如狗。畜生命贱,想杀就杀,顺应天道罢。”
空石抬起眼来:“优劣有别?小儿愚钝,老人糊涂,却比施主活得长久。施主何必只提其,不提其二呢?”
接下来数日,两人没事便下棋,边下边聊武林局势、招式分解,竟有来有回,聊得相当融洽。
不过数日中每局,和尚棋速都像老牛拉破车,偏偏又能造出各种奇局。两人和各式奇形怪状棋,彼此根指头都没少。
只是阎不渡没有露出半点挫败情绪,看上去反而相当享受。
随时间流逝,阎不渡伤臂稍稍恢复。某晚,他提个让枯山派师徒精神振提议:“空石,今晚随你出去。得弄些肉——吃这久粥,伤都好得慢。”
“施主伤还未好。”
“阿辞,空石大师并不是在指桑骂槐,他真是那想。”
尹辞皱起眉——时敬之能看出来,那阎不渡绝对也能看出来。众生佛心平等,某种意义上,大慈悲也是大无情。
阎不渡想以自身凶煞扰乱和尚棋路,这打算怕是要落空。
果然,空石施施然落下棋子:“三劫循环,施主可要放弃争劫?”
阎不渡不吭声,却也没有露出怒色,像是在盘算什。
和尚语气温和,如往昔。
“再者,羊食草,虎食羊。猛虎丧命,尸身又被草所噬。天理轮回,施主也在众生之中,不必如此轻贱众生。”
阎不渡眉毛挑:“虎食羊天经地义,那弑童杀妇,又何罪之有?”
和尚眼皮动都不动下:“施主自认无罪,无罪便无罪吧。”
“还当疯,你这秃子疯得比还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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