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蛇长嘶声,两行血泪蜿蜒而下。它突然发疯似朝乱石摔去,像是想要借势削掉身上鳞片。可惜狂乱过后,鳞片仍牢牢地长在它身上,它只得到几道鲜血淋漓伤口。
时敬之不再护着闫清,他看向无数惨象拼出巨脸,脸空白。
痴生怨,怨憎无主,反噬本心。
苏肆“痴”,究竟是善恶不分,还是热血已冷,却舍不下最后点对
可是作为第魔教,赤勾教也不是吃素。道高尺魔高丈,苏肆每次逃不两三个月,便会被再次抓回来。乌血婆并不在意他忤逆,就她看来,这似乎是某种颇具成效训练手段。
抓又逃,逃走再抓。苏肆这逃就是十年,从未停止。
【这多年,江湖腌臜角落,你还没看够?你那不知死活朋友,还有那所谓太衡梦,快成魔障……罢,你若轻易放弃,也不配这个位置……】
【小子,你是老身亲自挑选少教主。总有天,你会自愿回来……】
听清这句话,闫清整个人呆在原地。他心魔彻底被压下,苏肆那边黑暗铺天盖地而来。
素,差点头栽进刀光剑影。
最终赤勾教占上风,将陵教教徒杀个干净。打扫战场时,其中人咦声,从尸体堆里拎起昏头昏脑苏肆:“这小子面相正,体格也不错,是块杀人好材料。”
苏肆衣着粗陋,又在泥里血里滚过遭,看就不是大户人家孩子,很是方便下手。
被人拎,苏肆恢复意识,登时努力挣扎起来。可惜赤勾教不比太衡,哪会讲道理——那人掌下去,苏肆再睁眼时,已经被带远不知多少里路。
周遭景物越来越暗,逐渐失去条理。惨象四起,无数面孔或讥讽或痛苦。颜色混作血淋淋团,各类事物扭成在起,组成张巨大老人面孔。
即将崩溃心魔景中,乌血婆声音越来越响亮,如同头顶雷鸣、山岳崩倾。
【世上根本没有天理轮回,终归是善无善报、恶无恶报。举头三尺无鬼神,肆意妄为便好,你应当比谁都明白……】
人心是会留疤。世间种种险恶,但凡亲身滚过遭,那些碎掉天真与期待,便再也拼不起来。
十年光景,足以将个人碾成齑粉。
而世间名门正派,凭大多是那腔热血、颗未见裂痕拳拳真心。无论苏肆如何年轻,他见识过太多恶意,骨子里沾不可控阴暗猜忌,注定再与太衡无缘。
老人居高临下地望着,压迫感令人窒息。
黑蛇垂下脑袋,瑟缩成团。
时敬之认得那张脸,那是乌血婆脸孔。在这失控心魔之中,乌血婆声音依旧喑哑难听:【老身从未看错过人。你这性子,天生就该入神教。你愿意跑便跑,逃得掉算你本事……】
心魔景越发扭曲,几乎到崩溃边缘。四处画面疯狂轮换,越来越难看清——
苏肆真逃,他苦练武功,次又次破开守卫,逃去江湖最肮脏阴暗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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