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先前风阵初散,时敬之话语里情意淡薄些,听着反而更接近个承诺。
妖树甚宽,两人站得沉稳。禁地焦味混上树叶清新味道,依稀有些神坛燃香气息。
尹辞再开口时,已经全然没说笑意味,他当真好奇起来:“师尊觉得有什惑,须得外人来解?”
“为师擅长看人。凡人七情六欲,七分写在脸上,三分化在动作。收闫清,看是他清心寡欲。留着苏肆……他虽在善恶间摇摆不定,却执于情义。”
时敬之上前几步,当真露出几分师长气质。
时敬之毫不掩饰目光里羡慕:“阿辞好轻功,教。”
尹辞不想这人轻易死,本就存几分教导心思。然而两人挂师徒名号,时敬之愿不愿意还两说。结果他没还开口,时敬之倒自己提出来。
尹辞好笑道:“师尊,你是不是该反过来叫师尊?”
时敬之眉毛抬,理直气壮:“人家说师者传道授业解惑,就算授业不行,为师还可以传道解惑嘛。再说,还有个词叫‘不耻下问’……”
尹辞有点想把狐狸从树上蹬下去,他忍住。
师徒俩把闫清苏肆弄醒,才从废墟中走出。四人刚出现,便被村民们围个水泄不通。
有人为验明双生根真假,翻出自己血瓶,拿酒去试。结果酒刚入血瓶,那人便咕咚声栽倒,散发出浓烈酒气。
活例在先,加上棉姐和引灯做证人,时敬之苦口婆心大半宿,才哄得村民安心。
喧闹平息,朝阳已至。
时狐狸急着脱身,来招祸水东引。他将闫清推,又把村民注意力拖到“闫清救下全部血瓶”上来。可怜闫清谨小慎微多年,从没见过这种阵仗,被村民们当场谢成根面红耳赤棒槌,脸皮都快和眼睛个颜色。
“阿辞,仍信你为人正直,可你怎就什都不想要呢?”
尹辞心里略微绷,这回
“传道解惑?”他没掩饰声音里调笑。
时敬之看着他,那份不甚正经模样渐渐消失:“是,传道解惑。”
尹辞也收笑容。
看见时敬之表情,他又想到那句“不会负你”。
鬼墓之下,时敬之也曾说过“不会负你”。当时尹辞只觉得这人片真诚无依无据,甚是可疑,话也像时敬之自己说给自己听。
源仙村人不知阎不渡恶名,又被时敬之哄得稀里糊涂,攻势格外猛烈。闫清抵挡不住,只得拉苏肆做盾牌。苏肆又是根混惯市井老油条,顿时进入角色,开始咋咋呼呼地忽悠人。
趁村民们被两个下仆吸引注意力,时敬之薅上徒弟,脚底抹油溜。
两人直奔禁地妖树。
他们没有在神女卧房寻到阎不渡信息。根据记录,阎不渡“因蓄意破坏妖树,为村人所恶”,而妖树尚在,这便是仅剩线索。
没人围观,时敬之顿时散仙人架子。他卷起长袖,在树上乱爬。尹辞看不下去,脚尖点地,也跃到妖树之上,把他猴子似师父拎到高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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