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清:“……”
他突然觉得枯山派和赤勾教十分犯冲,苏肆能撞上他们,也算不是家人不进家门。
“先带去神女那吧。”
“成。六十七两啊,你说。”
“嗯,关于你身份,你也要向时掌门说清楚。”闫清诚恳表示,还特地补句安慰。“别担心,先前时掌门把乌血婆得罪得不轻,多你事不多。”
这回苏肆愣很久。
他似乎想要脱口而出几句讥讽,又艰难地咽回去。渐渐,那份故作热情淡下去,露出几分淡薄却真诚怀念。
最后,他突然笑起来,终于多些往昔模样。
苏肆咂咂嘴,语气轻快不少:“你倒是点没变,还是那傻。行,六十七两银子,权当你雇,跟你走就是。”
“嗯。不过阿四,你得先告诉……你什时候入赤勾教,又为什要四处躲?”
,闫清突然理解苏肆表现。倘若两人不是在这危机之地重逢,怕是都会掩住伤口,假装时光从未流逝。
哪怕知道故人心易变,成人间不乏逢场作戏。可是假也很好,他们都能装作自己还有个家。
“行吧。自个儿可以慢慢来,但你要死在这,不乐意,就这样。”
终于,苏肆叹口气。他不再看闫清,起身去抓白爷:“承认,不是什好鸟,当不大侠。在江湖摸爬滚打这久,至少明白点。你当初说得好,大马很贵,长剑也很贵……想当大侠念头,尤其贵。”
“六十七两银子。”
“……啧,那老妖婆,当真阴魂不散。”苏肆显然没有被安慰到。
神女房屋在村落正中,院落极大,外观雅致,甚是显眼。
两人将话说开,苏肆也没顾忌。他出手狠辣,把守门村民干脆利落地放倒。可惜他们好运气就此到头——神女在四周布大大小小法阵,他们只能破掉那些小。到神女卧房前,他俩终于大眼瞪小眼,举步维艰。
就连白爷都扯起嗓子叫两声,声音里满是警告意味。
苏肆笑容凝固。
少顷,他仰天长叹:“果真被你看出来,三子,你能不能再傻点?”
“太衡毕竟要制着赤勾,就算是下人,也见过赤勾身法。”
“先说好,现在可不算赤勾教人。他们说天赋不错,又没爹没娘,硬要当什狗屁杀手。偷着学完功夫,脚底抹油跑,他们恨得要死,这不到处追呢。”
说着他弯起眼睛,将其中血腥波折全掩在笑容之下。
“什?”
“攒六十七两银子。”闫清淡淡道,“这些年在太衡,边等你,边攒着。等从这里出去,你可以拿去买马买剑。”
苏肆胳膊紧,白爷被勒得昂昂直叫:“你疯?”
“不知道你这十年间发生什。但凭你救引灯那下,信你。”
闫清脸认真,认真到让人难以反驳:“再说,你要真成没心没肺混账,也不会琢磨别离去之法,在这困这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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