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辞本人倒不至于万劫不复,他磨时间乱撞,总归能找出条路来。但过程想想就无聊,还会错过外面视肉争夺,怎想都得不偿失。
猛地看,他们似乎走投无路。行人只能老老实实等入村仪式,到时候再冲上去抱佛脚,看能不能找出条生路。
麻烦。
不如今晚使点小把戏,让便宜师父睡死,他好去禁地跳个崖。禁地底部地方不大,就算有迷阵,也复杂不到哪里去,耽误不多少时间。
引灯启发尹辞,今晚他就要装回梦行症。反正有引灯夜游在前,就算自己事后胡扯气,也不会显得太突兀。
三人灰溜溜回到住处,苏肆正在屋里等着,还特地备好早餐饭食。
见只有三个人影,他微微怔:“白苇死?”
“不知道。”时敬之懊丧地重复,把干瘪相思豆丢上桌子。
苏肆抿抿嘴,岔开话题:“昨晚带引灯回家,棉姐送路,没敢回禁地。这不,桌上吃食全是她送……单说引灯在村边乱走,刚巧起夜,顺手送她回家。”
他绝口不提昨晚身法问题,看来是打定心思要糊弄过去。
身份,还不如来路不明让人放心。
也不知道时掌门有没有找人算过命,他这八字问题必然很大。
就在黎明将至、计划即将告吹时刻,八字问题很大时敬之震下。
尹辞甩走再次涌上睡意:“白兄出事?”
“……不知道。”时敬之语气复杂,他张开手心,露出那相思豆。
既然打定主意,尹辞老老实实爬上床,开始补觉。毕竟昨晚熬宿,今夜又要无眠,他总不能在禁地里犯困。
吃完早餐,尹辞没再折腾他那心力交瘁师父。他呵欠连天地爬上床去,自个儿扯上被子睡。
谁想,他还真做个梦。
尹辞将近百年未做过梦,差点没分清梦境和现实,还以为自己又中什法术。他在梦境中静立许久,发现思绪飘飘
闫清也没追问:“掌门,们接下来怎办?”
“至少白苇证明件事。禁地下面不简单,这里比们想象还糟。搞清真相前,谁也不要擅自行动。”
时敬之揉着遭大罪双腿,露出几分疲色。
尹辞晓得他意思。
那神女本身未必有多强,但她胜在手段未知。此地进出都要经过法术迷阵,若着道,再强人都要万劫不复。
相思豆并未散作灰烬。它仍是赤红颜色,却不复先前饱满,皱缩成半死不活小团。莫说时敬之,尹辞都不认得这种反应。
时敬之仍不死心,可他直等到东方正式发白。别说白苇,连苏肆都没回来。
再待下去,村民们就要外出活动。
枯山派三人在屋檐上蹲整整宿。功夫再高也怕血流不畅,尹辞腿脚都有些酸麻,此刻只需根竹竿,就能把他们整排拨拉下来。
时掌门并不想被当成可疑分子。他带头撤退,唉声叹气地滚下房檐,动作略显狼狈,活脱脱个滑离双筷水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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