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苇紧盯时敬之双眼,忍不住往后蹭半步。
“还能怎办呢?”他声音干哑,“没别办法。”
“想不通,你明明鲁莽到性命都能拿来赌博,却软弱到不敢放手再拼拼。”
“你说得倒轻松!换你——”
“换,首先会想办法弄清楚,为什神女在阿露‘死后’才出现。既然她如此爱护子民,爱到不惜毁灭整个息庄,为何不早点出手?神女之前捉来刺探息庄人,紧接着阿露没有按时归来,她会猜不出阿露处境?”
“如果她活着,你又要怎办?”
时敬之问得冷静且平淡。
他并未像闫清那般沉浸在悲剧里,也没像尹辞和苏肆那般言不发。白苇话音刚落,时敬之就顺畅地接下去。
尹辞有点意外,他本以为以时敬之多愁善感程度,此刻少不鼻涕眼泪。哪想到时敬之十分冷静,冷静得近乎冷酷。
白苇也没料到时敬之会是这个反应,他时接不上话:“什、什?”
“沉睡”妻子身边,手足无措。她还有呼吸,还有温度。兴许切还来得及,等回家,她就能醒吧?
那日,息庄村民尽数来到源仙村。神女提前嘱咐过,源仙村家家户户闭门不出,由得她将村民们引入禁地。
息庄村民们见这桃花源般地方,哪会怀疑有他,乖乖地进入树门。
他们再也没有出来。
白苇始终守着妻子,不愿离去。尽管回到家乡,她仍沉沉睡着。个小姑娘跑到她身边,噘着嘴摇晃阿露。
白苇愣在当场,他确未曾考虑过这个问题。
神女在村内掌权五十多年,面貌犹如妙龄女子,气势却宛若山峦本身。站在这样人物面前,人们很难生出怀疑念头。
“神女她……她可能有别苦衷……”白苇梦游似说。
时敬之步步紧逼:“你到底想不想见你夫人?”
白苇涣散目光终于渐渐清明,他定定注视会儿时敬之
“你做出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模样,嚷嚷着要攒仙缘。就算被神女送到莫名其妙地方,能看眼禁地就行……无论能不能见着夫人,哪怕留她个孤零零地睡着。你走遭就心愿,是这个意思吗?”
白苇:“……”
“你其实也相信她死吧?”时敬之面无表情。
他确实长张俊美到不真实面庞,这张脸不做任何表情时候,也确实会散出些“非族类”恐怖感。
就像披精美人皮某种邪祟。
“姐姐,姐姐!你怎这早就登仙?不是说好等长大吗?”
“引灯,回去。”棉姐抹抹眼睛,挤出个勉强笑。“孩子……你叫白苇是吗?松手吧。阿露她走。”
“女儿已经走。”
……
“很奇怪,是不是?”白苇神经质地盯着四人。“她明明还有心跳,怎可能死呢?第天就想去禁地寻她,棉姐……不,母亲不肯让去,直拦着。现在神女给时限将到,她想再拦,也拦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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