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人们见他不再反抗，展开草席，把柳婶仔细卷
，扛在肩上。
“
们这趟过来，还有件事要办。先把床上那个叫起来，对，就是你们仨，稍微过来点——奉神女大人
命令，你们需要测
下仙缘。”
方才气氛紧张，那人特地把这句话说得软不少。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情况特殊，谁都不想现在和神女撕破脸。时敬之借坡下驴，扯出点笑容，依要求走上前去。
闫清也被苏肆扯下床，昏头昏脑地捱近。只剩个尹辞悠悠然回到座位，继续喝粥，被无视个彻底。
“源仙村人登仙，都是这样。”为首年轻人淡然道，“她醒不，就让们带她走吧。”
说着他便要伸手。
“且慢！”时敬之拦下他动作，“让再试试。”
他取银针，刺入柳婶几处大穴。哪怕柳婶昏迷不醒，躯体也该有些反应。然而柳婶仍在躺在那动不动，如同会喘气木雕。
“行吗？你要再用别法子，不拦着……但你能想到，们早就试个遍。谁家没人登过仙，谁又不想让亲人多待几年？”
，瓶中插着支翡翠雕树枝。
白爷没闹腾，它在窝里卧着，脑袋插在翅膀底下，还在呼呼大睡。苏肆瞧它眼，搁下粥碗，放心地开门。
为首是个年轻小伙：“打扰，们来收尸。”
苏肆眉头皱：“收什
尸，柳婶还好好。”
那人笑着摇摇头：“各位是村外来，兴许还不懂。”
那人取过白瓷小瓶，拿出翡翠枝，在三人手背滴下几滴水样液体。
水滴刚碰上时敬之手背，瞬时变得翠绿透亮。苏肆那边也变色，显出浅淡绿来。可闫清那边不太样——他水滴转为浑浊灰黄。
“好客人果然不好找。次能来两个，已经很难得。兄弟，很可惜，你和那边那位小兄弟样，没半点仙缘。”
那人冲闫清叹口气，遗憾地摇摇头。
“说实话，村里通常不留没仙缘人。若想留下，你们得跟村中女子成亲。不过凭小哥你容
时敬之没有挪开，他虚虚挡在柳婶面前：“可她确实还活着。”
他声音有些小，不知想要说服谁。
“柳婶算们半个家人，不是给你们看稀奇。尸体直停在这不管，神女大人准会生气，到时候各位可要吃点苦头。”那人语气重些。
苏肆登时退开步，尹辞言不发。闫清还在床上昏睡，手虚虚握着。
半晌，时敬之终于挪开步子，背过身去。
说着，他大步进入门内，走到柳婶跟前，扒开她眼皮。
“喏，你们自己看吧。”
这次不说时敬之，连苏肆都退步。只有尹辞暗暗凑近，看个清楚。
无数浅绿细丝从柳婶瞳孔中钻出。那细丝与昨日伤口中流出极像，它们挤在眼球之中，把她瞳孔扯得七零八碎，堵得严严实实。她那两只眼睛已然塌糊涂，怎看都不似活人。
可她偏偏还有呼吸、心跳和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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