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清:“们不办仪式。”
“那你们永远离不开村子。其实仪式挺好……只要不受大伤,生无病无灾,老得也慢。”柳婶慢悠悠地吐出口气。“孩子,别嫌弃,让再握会儿手……老柳年轻那阵子,手也是这大,这暖和……”
她就这样攥着闫清手,慢慢闭上眼,眼角淌下几滴泪。
时敬之面无表情地收好工具,突然站起身,朝门外走去。这狐狸可能发现什,尹辞略迟疑,还是跟上去。
门外夜色已深,繁星满天。
“够,这是‘三日伤’,没用。”她说,“多谢你们,这样也好……反正家已经没有人。”
闫清走到床边,出言抚慰:“您刚才向神女讨要灵药,似乎这‘三日伤’不是必死。”
“啊,神女大人有灵药。那药起死人肉白骨,但只给孩童和生产女人用,寻常人用不得。”柳婶惨笑,嘴唇有些苍白。“是冲动,跟老柳都要六十岁,神女大人不愿给也正常……只是想老柳。”
闫清吃惊:“六十?”
柳婶看着顶多四十岁,可以说是风韵犹存。她见闫清反应,并不吃惊:“早就听闻外面人老得快,看来果真如此。”
得到苏肆同意后,行人将柳婶带回住处。
尹辞煮碗米汤,让闫清点点喂给柳婶。柳婶嗓子里喀喀几声,眼里恢复点光,眼眶又湿润起来。她脸上皱纹不多,人却如同离水几日花,散发出奇异枯萎感。
“不行,血止不住。闫清,弄点热水,再备好针线。”时敬之咬牙道。
虽说包扎过,那道不大伤口仍缓慢地渗着血,将整块布料染成暗红。时敬之将针烧烧,引线缝好伤口,又用醇酒仔细擦缝合处——血止是止,另种液体缓缓渗出来。
那液体像冲淡后血,表面泛着浅淡绿光。液体是半透明,能看到其中混不少细丝状杂物。那些细丝仿佛拥有生命,它们缓缓爬动,把缝合好伤口再次撑开,血液又开始缓缓流淌。
时敬之仰头看着天,言不发。尹辞又上前几步,戳戳师父背:“
随即她怏怏地推开汤碗:“你们好意心领,送回去吧。要在这里没,房子也沾晦气。”
苏肆眉毛挑:“您就待在这儿,可不怕晦气。让老人家回去孤零零等死,成什人?”
柳婶疲惫地笑笑,握紧身边闫清手。
闫清有些紧张,但没收回手:“只要人在村里,受‘三日伤’就会死?”
“你们暂且不用担心。等过入村仪式,你们才会变成这样……老柳是几十年前来村里,他同讲过……”
仿佛有什东西想从她血管里挣出来。
尹辞曾见过天生流血难止人,柳婶症状与他们完全不样,处处透着妖异。
时敬之还在试着清理那些细丝,可它们源源不断,怎都扯不干净。
他手渐渐抖起来。
见血又开始流,柳婶并不吃惊,脸上反而显出几分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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