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绳有维持时限,杀人取血才赶得上。仅仅如此,这层也太过简单,还不如纸人街像回事。尹辞叼住师父喂来肉脯,含混不清道:“师尊?”
“唔?”
“这层会不会太轻松?不见多少妖怪,佛珠想放弃就放弃,阎不渡这好说话吗?”
时敬之:“唉,也想不通。凭他设计,处处都该是引人死斗局,登仙殿有些潦草。若是阎不渡……至少会等这层佛珠收完,重点攻击没佛珠人——那种人要缺能力,要没贪欲,不好煽动。”
话音刚落,冰面阵隆隆作响,竟开始缓缓倾斜。
时掌门顿时被踩尾巴似:“胡说,养得起你俩!”
尹辞低笑,搂紧时敬之脖颈。他便宜师父热烘烘,身上有股淡淡药香。许是喝多年药,腌入味。
此人虽然状况古怪,又有所隐瞒,喜怒哀乐间却俱是真诚。
尹辞并不讨厌这种人。
若佛珠与视肉无关,切又是竹篮打水。他或许可以找找办法,让这人多活几年,给自己枯燥人生加点调剂。
员,尹辞轻咳两声:“既然是家人,不妨敞开说说。闫兄,当初你为什不愿下墓?”
尹辞想通无面僧时事——阎不渡搞特殊待遇,其后人不需要高强武功,便能察觉线索。但反过来,要是这份血统招来什不妙东西……
闫清:“占卜结果不好。”
尹辞时无言,这人岂止现实,简直现实过头。
闫清主动解释:“学点卜算之术,偶尔测测吉凶。在出发前卜卦,卦象实在怪异。”
尹辞:“……”说什来什,姓时才是阎不渡后人吧。
下刻,所有人都站起身子——
不止冰面在倾斜,整个登仙殿都在旋转。要不多久,这层便会上下翻转。
幸存者们被封在冰下,注定要跌入那噬人骨肉湖水。
毕竟看落花成泥,总好过看污物生蛆。
众人在蛇骨迷宫里又走几个时辰,停下来歇息。
闫清将行李重新分类整理遍,随即规矩坐好,细细品味火腿粢饭糕,脸上降薪痛苦散去几分。
周遭亮如白昼,景色壮丽,妖物少到不正常。时敬之用内力另热壶茶水,背着尹辞坐下,周身氛围放松起来。
尹辞隐隐觉得不对劲。
时敬之精神震:“也看过不少卜卦书籍,来,讲讲卦象。”
闫清:“用杏核占卜,半面朱砂半面墨,吉凶看红黑之数。之前那次,杏核全立起来。”
时敬之没想到典故,只得流露真情:“……确实吓人。”
闫清低下头:“太衡派运势是吉,异常在。所以伪造意外退出,结果撞到二位……这或许是天意。”
眼看时敬之又要开始疑神疑鬼,尹辞淡定接话:“闫兄,不必担心。掌门是卖药,会做点吃食,你又能当盲眼神算。要真过不下去,们就去街口集体摆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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