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时敢偷神教玉珠,原以为他是个鲁莽之徒。如今看来,竟算个不错对手。那小子早知道佛珠不止颗,吃准教得情报,不会厚着脸皮夺宝。”
乌血婆双手拄拐,语调喑哑。
“他路装得乖巧无害,这时再趁机道歉,那多眼睛看着,老身只得承诺‘不针对枯山派’。小子狡猾得很,狡猾得很哪。”
下属听得血压飙:“要不们——”
“不,瞧施仲雨态度,八成被姓时卖人情。太衡派那群呆头鹅,准被他耍到姥姥家。再者,当众许诺再反悔,岂不是坏宿前辈立下规矩?”
那佛珠怎看怎不起眼,像是从旧物堆里刨出来,没有半点特殊之处。乌血婆冲下属使个眼色,赤勾教徒拿来小坛糯米酒。老人将酒坛托在手上,不消片刻,那酒居然沸腾起来。
待酒沸腾片刻,乌血婆直接将佛珠丢进去。
下瞬,酒坛啪地炸裂,掉出个形状怪异镂空木雕。木雕不大,精巧无比,细处犹如发丝。
时敬之惊道:“地图雕版。”
乌血婆:“雕版碎片罢。这珠子是见尘寺款式,串十四颗。”
日出之时,赤勾教房内传出三声鸡鸣。
施仲雨光明磊落,当众把昨晚事说个清楚。赤勾教没得好处,却少见地平静。乌血婆只提个要求——
“姓时小子,佛珠拿来看看。”
有道是术业有专攻。对于墓中事物,各门派不如阅水阁,而阅水阁不如赤勾教。时敬之没有半分犹豫,果断将佛珠呈上。
乌血婆没有立刻接下,反而瞧向时敬之:“怎,不怕?”
“可要就这放过他……”
“最后,你们未必是他对手。方才弹出那珠子,可是
她朝那雕版上泼些冷水,雕版迅速蜷缩起来,又收成圆润佛珠。乌血婆将珠子弹,时敬之扬起手,稳稳接住。
“好小子。”老太太阴恻恻地笑道,“想耍弄老前辈,最好先掂掂自己斤两。不过喜欢看人准小崽子,这次就留你命。”
时敬之似乎没听懂,他收回佛珠,如常笑道:“多谢婆婆,晚辈受教。”
晨间聚会后,各门派需要再单独商议。众人约好个时辰后出发,枯山派师徒二人回房间。乌血婆原地站会儿,冷哼声:“是小瞧他。”
旁边下属不解道:“教主,那姓时怎回事?”
时敬之:“这东西能入婆婆眼,肯定不般。玉珠之事多有得罪,婆婆要看得上,不妨拿走,就当派赔礼。”
他微微笑,当众行礼:“晚辈只有个请求。若是这东西内有玄机,还请将内容告诉。”
“陈取那小子,向来喜欢徒生事端,你杀就杀。此事不会和枯山派挂勾,时掌门大可放心。”
乌血婆淡淡应道,尖指甲捻起木珠,扔回时敬之手里:“赤勾神教在这里占优,又怎会当众抢小辈东西?这东西确有玄机,说出来也无妨。”
众人目光回到那颗佛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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