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辞身子转,身后银铃被甩到地上。时敬之吸口气,弯腰去捡。
众人正忙,加上刚死人,墓道阵寂静。时敬之突然“啊”嗓子,回音绵延不绝。撬门赤勾教教徒停下动作,愤怒地望过来。
时敬之只当没看见,只手拿着银铃,只手颤巍巍地指向地面:“那是脚印吗?”
墓道昏暗,尤其是墓门这边,地上积极厚灰。尹辞蹲下身,将火折子捱近,照亮几个浅淡脚印。
那些脚印沾着陈血,残缺不全地印在石板上。被灰盖,和普通污渍并无二致。
尹辞认得这根瘦麻杆。此麻杆是长乐派掌门,出门必带四个佣人,为此不惜浪费鬼墓名额。要不是时敬之半路杀出,这老头原本是他目标。
他不动声色地转身,想碰碰门上符咒。哪想刚挪半步,身后陡然传来股拉力——时敬之摇铃不知何时插进尹辞腰带,将他牢牢勾住。
……这小子,刚才人抖得厉害,这会儿下手倒挺稳。
“师尊,还清醒。”
“唔。”时敬之这回没抖,他正细看那墓门。方才那人已经被吞噬殆尽,墓门上连片痕迹都没留。
响吸引……”
“胡说八道,这铃铛纯银,驱邪!”时敬之边嘟囔,边往铃铛里疯狂塞纸屑。
太衡派人目睹这丢人行为,只能假装看不见。金岚带着闫清走过来:“时掌门,这边请。”
时敬之眼巴巴地看着瞎子闫清,毫不掩饰目光里羡慕,尹辞又想笑。
墓道不长不短,早就被仔细摸透。几大门派准备充分,跟在后面小门小派也知道依葫芦画瓢,路上没出现什险况。到鬼墓正门,后方几人似乎相当心急,竟敢越过大门派,朝墓门挤去。
尹辞原本只是发现陈年血迹,诱导时敬之查探,谁料这小子眼够毒,眼便看出血迹正体。
“恶毒至极。”金岚小声骂道,“看见没,魔教中人就这副德行。”
闫清:“没看见。”
金岚翻个白眼,转向尹辞和时敬之:“总之你俩不要轻举妄动,下二层前跟紧们,小心死都不知道怎死。”
数步外,赤勾教已然掏出堆铁器,小心翼翼地撬门。陵教则捧教中卷宗,捏着鼻子配合。两大正派也没闲着,启动重金购买护阵,在旁防卫。
虽有种种龉龃,各大门派都遣精英,大家都沉得住气——若是门还没进就争起来,只能教旁人看笑话。
墓门上刻满密密麻麻符咒,笔画都浸不祥暗红。只见三人目光呆滞,非但没停,反而径直撞向石门——
太衡派和见尘寺同时出手,拦住后面两个。可惜距离太短,为首那人又冲得太快,撞个结结实实。
碰撞声并未响起,那人肉身缓慢地融进墓门,伴随着外翻肋骨、飞溅鲜血和不成声惨叫。
被拦下两人清醒过来,瞬间尿裤子。
“多多多谢各位。”根瘦麻杆从外围挤近,“那是家下仆。许是刚才太放松,被迷心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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