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敬之沉默会儿,小心翼翼地开口:“那什,能不能别叫小师父,听着像和尚。”
尹辞:“……小师尊。”
时敬之:“……”
尹辞能伸能屈:“师尊。”
时敬之脸感动:“哎。”
“不不不,你确根骨上佳,适合习武。”时敬之忙解释,“墓里危险,你要是不愿进,也可以在外头等,为师绝不会逼迫你。”
拜师饭没吃,“为师”倒自称上。尹辞见对方紧张兮兮样子,又有些想笑——这人逗就慌,还偏要做出副前辈模样,有趣得紧。
要以门派名号下墓,看来此人在江湖上确实名不经传,不怪自己没印象。瞧他那怪异内力,也不像哪路高手假扮……以防万,抽空再摸把脉便是。这人没事噗噗吐血,正好顺道瞧瞧他什毛病。
尹辞借农家灶,烙几张菜肉饼子。时敬之也无意把他当下人用,车和行李都自己张罗好,才来叫他。
两人上马车。时敬之仍戴着那个劣质傩面,卷沾血旗子,自顾自出起神来。
下山前,时敬之特地将两个杀手葬,又戴回傩面。尹辞没问原因,只当他初入江湖,还不习惯取人性命。
下山后,时敬之头扎进成衣铺,挑几件便宜常服。又将尹辞叫到跟前,朝他身上比划番。
“不错。”时敬之满意地捏捏布料,“找绣娘改改,能当门派衣物。”
他便宜师父似乎早有安排,暂住农家便有绣娘。那妇人将绣片缀,十文件“门派服”新鲜出炉。常服样式样,尹辞那件少几条绣边,看着勉强像回事。
“你也换上,们很快就走。”时敬之钻进里屋,飞快换好新衣,心情似乎不错。
他话匣子打开就关不住。不出半时辰,时敬之就把自身情况讲个底儿掉。
据时敬之说,自家长辈有点江湖背景,早年弃武从商,在弈都做小本生意。他在
过去小半天,他才低声挤出句:“真没有拿你充数。山上那阵仗,大部分人受不。你年岁不算太大,天分不错,为人又正直,刚好合适。”
尹辞差点笑出声:“为人正直?”
时敬之:“不说其他,看人眼光准得很。”
尹辞目光里多点儿同情——多好小伙子,可惜年纪轻轻就瞎眼。
为防止此人继续纠结,尹辞扔出颗定心丸:“没亲戚朋友,本来就无处可去。小师父样貌不凡,还愿意给银子教武功,这是天上掉下来好事。”
时敬之先前衣服烂成破布,李大娘给又不太合身,身打扮颇有丐帮风范。如今换新衣,凭借那张脸,硬是衬出几分高人味儿。
“去哪?”
时敬之整整袖子:“创立新门派,必须去阅水阁记名——想要下墓,要得在江湖上有名有姓,要得是正规门派,还是金玉帮规矩。”
尹辞叹道:“您收为徒,莫不是用来凑数。”
孤家寡人记不门派,三岁小儿都知道。时敬之提出收徒时,尹辞就猜到几分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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