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话
时候她低着头，长长刘海垂下来挡住
眼睛，路明非看不见她表情。
推开厚重玻璃门，路明非探头进去张望。这间医院跟想像中“医院”不太
样，看不到抱着棉大衣歪在长椅上或者干脆在走廊里支张简易床
保安制服质地和裁剪当然不可能多
讲究，而且它原本主人大概是某个身高接近米九壮汉，穿在路明非身上宽大得像件法袍，显得路明非瘦小而猥琐。
几分钟前他看起来像是出入伦敦富豪俱乐部，抽根雪茄都要上百英镑，侍者帮着点燃还会再付20英镑小费贵公子，现在他看起来刚进城不久，包吃包住月薪1800。
“见鬼！实在是太不合身！”诺诺上下打量他，无奈地摇摇头，示意他转过身去，帮他整理宽大腰身，至少得能凑合着看，否则迎面撞上巡夜医生或者护士就麻烦。
“穿衣服都不会，
不在这些日子里你到底怎混啊？”诺诺嘟哝。
“伊莎贝尔帮。”路明非老老实实地回答。
。
“拜托！现在是个穿校服少女，你全套萨维尔街定制西装，你管叫师姐看门大爷能信？所以现在开始你是哥哥，开车带出来郊游，结果车坏。明白？”
“好好。”路明非赶紧点头。
“是哥哥就走前面好？”诺诺抓住他风衣领子把他往前推，“别那没精打采，好像劫持你似！拜托！是你们劫持好？”
医院大门有三四米高，黑铁雕花，电磁控制，门上方尖刺林立。门边岗亭里亮着盏孤灯，看门大爷趴在小桌上睡着。
接管学生会之后，他生活都是伊莎贝尔安排，连穿大衣都是伊莎贝尔抖开大衣站在他背后，他只需双手往后面伸，然后双肩抖，大衣就上身，伊莎贝尔立刻跟上来拍打他后背，扯扯袖子让褶皱消失。
最初他还蛮不好意思，但不久之后就习惯。有伊莎贝尔在他就总是光鲜照人，没有伊莎贝尔他就迅速跌回到土狗状态。
诺诺沉默几秒钟，继续帮他整理衣服，“有秘书很自豪是吧？很爽是吧？”
路明非被呛住，不知道怎接话。
“得学会自己照顾自己啊，没准那天身边没有能帮你人呢。”诺诺把他转过来，帮他整理衣领。
路明非清清嗓子正要敲玻璃窗叫醒大爷，被诺诺制止。诺诺抓住岗亭门把手轻轻拧，门无声无息地开。这间医院看起来戒备森严，其实到处都是漏洞，大摇大摆就可以出入。
诺诺眼珠子转转，从墙上摘下身保安制服丢给路明非，“换上这身。”
“干嘛？”路明非没明白。
“动动脑子！你当自己是什？萌哒哒小男孩？拜托！病人再怎比你大也是个女性好？你这是要夜闯女病房！”诺诺揪着他领带，“还穿成这样，太像个色狼！”
“哦哦！”路明非抱着那身保安制服钻去某个墙角里，再钻出来时候完全变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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