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是给妈妈
录音，他换上
欢快点声音，不过他所谓欢快声音，按照路明非所说，接近冷酷剑客说出“杀你也是污
宝刀，现在滚吧”感觉。
“妈妈，最近很少给你录音留言，因为
直在船上。导师忽然对北极鲸群洄游曲线来兴趣，让们跟着艘捕鲸船在格陵兰海上做研究，听起来很危险不过其实船上还挺有意思，船很大航行很平稳，船长说这个季节不会有风,bao，出海其实很安全，他人很好，捕到鱼之后还教们怎
切鱼怎做寿司，学会回去教你……”
他给老娘发类似欺骗性邮件已经发好几年，说谎张口就来，其实寿司他早就会做，但不是在捕鲸船上学，而是在歌舞伎町学。
“……佟姨辞工你会比较辛苦，毕竟那多年都是她照顾你，新雇阿姨有些事情可能不知道，你要耐心地教人家，不要因为人家点没做好就着急。
没有感觉到异样……
楚子航回到自己船舱，先用冷水冲下头发，在沙发上坐下，回想刚才那个瞬间。
那种感觉挥之不去，总觉得是有人在背后看他，距离不远，就像刚刚擦肩而过两个人，其中人没有认出另个人，而另个人蓦然回首。
那种鬼精鬼精目光，捉摸不透目光，介乎软萌和坚硬之间目光，带着隐隐讥诮，这个世界上只有个用那种目光看他……
但那委实是不可能，耶梦加得遗骨留在坍塌尼伯龙根里，而那个尼伯龙根恰恰是由耶梦加得和芬里厄构造，那对龙王兄妹是北京尼伯龙根主宰，他们都死，于是那个坍塌空间再也没人能打开。
即使耶梦加得还在某处留有茧，能够再度复活，也要经历几百年，而楚子航显然活不到那天。退万步说就算楚子航有乌龟那样寿命，再度见到耶梦加得，那也是耶梦加得而不是夏弥，夏弥只是那条龙王在这生制造出来虚拟人格罢。
“原来真会想她啊。”楚子航摸摸自己额头，也许是因为喝酒缘故，也许是被神神叨叨船长影响，竟然产生幻觉。
酒意消退些，今晚终归还是没能按时入睡，对他这种机械般精密人来说，生物钟乱就很难睡着，不如做点事情。他取出录音耳麦和电脑，准备把给诺玛报告写。
他最近开始试着用录音来写报告，给妈妈邮件也用录音，妈妈非常开心，说儿子你声线可像你亲爹！虽然你亲爹靠不住，可那嗓音，念情诗真是流！楚子航笑笑说好啊，那以后都用录音跟你报告。心里说你再也不会听到那个男人跟你说话，就听声音来记住吧。
“执行部临时专员楚子航，编号060143A，于北纬72°、格陵兰海报告，时间是晚间23:42，位置是YAMAL号破冰船上。经过跟YAMAL号船长文森特·冯·安德烈斯对谈，基本排除他是在寻找龙类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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