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就是忽然很饿。”路明非只好回答。
“你夜宵油脂含量太高。”
“是食肉动物。”
“少吃油有利健康。”
“师兄你是不是想跟说老大和师姐要结婚?”路明非搅拌牛奶麦片勺子停下。
有种“形影相吊”感觉。
这种时候在餐厅里是很难见到楚子航。倒不是楚子航不吃夜宵是,而是他会在晚餐时从餐厅带走个鸡蛋火腿三文话,在宿舍里当作夜宵吃。楚子航生活如块精密腕表,时间规划得井井有条,他计算过,往返次餐厅吃夜宵得在路上花费18分钟,他宁可把这18分钟用在图书馆里。
楚子航点点头,算是跟路明非打招唿,然后把麦片泡进牛奶里,搅拌。
从北京回来之后路明非和楚子航之间并没有变热络,楚子航跟任何人都不热络,即便是苏茜。这种人永远是面瘫状态,他把命交给你,却不会浪费多余分钟对你笑笑,或者陪你闲聊。有时候路明非回想有夏弥在那些日子里楚子航甚至会跟他探讨人生,不禁感慨恋爱真是可以改变个人啊。
可现在夏弥已经死。
青铜风铃铃舌是枚钥匙。
那柄钥匙能打开北京某个老旧小区某扇门,或者他心里某个地方……无论是那扇门后面还是他心里那个地方,都空荡荡,遍布灰尘
他从椅背上抓起自己校服,起身出门。
餐厅里静悄悄。
这座巴洛克装饰风格大厅足以容纳1000人同时就餐,但此刻只有唯食客。某人趴在长条餐桌末端大啃大嚼,对待食物如狂风扫落叶般无情,餐盘里是只整鸡、块熏猪腿肉、个牛肉汉堡、份蔬菜沙拉,还有大份土豆泥……看起来这家伙真是好胃口。
“是,但没想到怎开始这个话题。”沉默几秒种,楚子航承认。
其实楚子
或者说其实夏弥这个人从未真正存在过。
“听说你来吃夜宵,还以为你跟芬格尔起。”
“他实习去,他不是快要毕业?”
“你是为怀念他所以个人吃两个人分量?”
这听起来好像是个笑话,不楚子航说出来就点都不好笑,更像是个需要严肃回答问题。
路明非总是这样好胃口。
在他吃到全然忘天人合之际,个人挨着他坐下,放下自己餐盘。路明非吐出根吮得干干净净鸡骨,扭头看着面无表情楚子航。
楚子航夜宵很简单,双煎蛋和牛奶泡麦片,柳橙汁。
已经过午夜十二点,校工部在十点前后灭火成功,之后两个小时餐厅里坐满人,大家喝着啤酒庆祝。其实也说不上庆祝,找个理由痛饮啤酒而已,装备部每次闹出大事件,大家都有庆祝理由。装备部那帮疯子有时候也从地下实验室里出来加入,大家载歌载舞。
现在庆祝活动结束,留下满桌餐盘和啤酒杯没收拾,餐厅里就他们两个人,窗外布谷鸡发出求偶咕咕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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