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前几步,把个摔倒在雪地里小女孩抱起来,拍打她身上雪。邦达列夫刚才就注意到这个小女孩,有些人会敏感地注意到人群中异类……如果自己也是异类话。小女孩显得很不合群,没有追逐嬉戏,也不为棉花糖而围着护士们打转。她抱着个布袋小熊,独自沿着墙根走,在角落里寻寻觅觅,像是只走失小狗。她说不上漂亮,有些小小雀斑,身体像纸娃娃那样单薄,脸上没有血色,但她有头傲人白金色头发,肌肤冰雪般素白,眸子极深极静。
“小雷娜塔,你今天真漂亮,告诉你在找什呢?”博士抚摸女孩小脸。
“想看看还有没有花开着……”雷娜塔轻声说,显得非常乖巧。
她白金色头发被编成根独辫,辫尾缀着枚黄色塑料蝴蝶。在这片冰天雪地里,除白色黑色,就是军服灰色和五角星红色,塑料蝴蝶亮色叫人心暖。
博士摸摸她头,叹口气,转头对邦达列夫说:“这里太冷,只有北极罂粟能开花。它花期对女孩们来说就像是过节。可也只有两个月,现在花期早都过。少校同志,
地,”邦达列夫说,“还以为这里只有苔藓和地衣”
博士得意地笑笑:“这靠是建筑设计。在设计黑天鹅港时候,让所有建筑都靠得很近,用地下通道把它们连在起。所有建筑外层都浇铸米厚水泥墙,加上三层玻璃窗,窗口很小,便于保温。这片草坪是用整个建筑群围出来,寒风不容易侵入这里,种植草又是耐寒品种,所以年中有大半年能看到绿色。”
“您就是黑天鹅港设计者?那您直是它负责人咯。”
“是啊,很有幸。”博士挥手和每个孩子打招唿,喊他们名字。
您看起来就像他们父亲。"邦达列夫说。
您听说孤儿院,大概会想这里有个神色阴郁护士长带着群面黄肌瘦孩子。们每天从孩子身上抽血做实验吧?“博士哈哈大笑,”那就不是孤儿院,是纳粹集中营。"
“说到纳粹,恕直言,您姓赫尔佐格,这是个德国姓。”邦达列夫说。
“是,曾效命于希特勒第三帝国。那时是帝国生物研究院中最年轻博士,16岁就从慕尼黑大学毕业,人们都叫天才。”博士谈起往事略带唏嘘,“1945年被苏联红军逮捕,当年就送到莫斯科,经过年审查,然后就被狗拉雪橇送到黑天鹅港来,负责‘δ计划’,之后从未离开。”博士停下脚步,“有个问题,项目结束之后,孩子们该去哪里?”
“估计会分散到各地孤儿院吧?”邦达列夫说,“您真有爱心。”
“因为这里人不多,所以们彼此珍惜,”博士感叹,“已经是个老人。除研究,没有什比每天跟孩子们聊聊更重要。在这天寒地冻世界尽头,们彼此传递温暖。希望他们将来能幸福,即便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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