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明非把萝卜切,蒸点香肠,摘点葱,把米粉泡上,鸣泽不是喜欢吃过桥米线?今晚萝卜炖排骨,吊排骨汤下米线,广丅东香肠,还买三文鱼,切生鱼片给儿子吃。”婶婶对自己厨艺很有自信。
“你别老叫明非帮你打杂,明天他不是还要返校?也得有点时间收拾收拾行李。”叔叔说。
“怎怎?上大学就不能帮做点事?”婶婶翻白眼,“养他那多年不说。”
“你叫他做他不都做?看也做得蛮好,小孩子嘛。”叔叔大度地说。
“不管,今天要是没把马桶给修好,别怪没好脸色给他看。”婶婶哼哼。
“鸣泽啊,出国可别着急找女朋友,爹娘不在你身边,你别只顾着玩。”婶婶从前排车座上扭回头来,对着后座路鸣泽淳淳(言字旁,忘拼音)教诲……
“知道啦知道啦,烦不烦啊。”路鸣泽坐在宝马后座上,发着短信,头也不抬。他在在短信里和学妹展望将来,根本没心思理老娘。
“长大就是懂事。”婶婶很是欣慰,“瞅瞅路明非那个怂样,人家还拿着美国人给丅奖学金呢,回国也不知道给买点礼物……”
“他不是给你带那个什养颜深海鱼油?”叔叔觉得得为路明非分辨几句,毕竟是他老路家。
“那才值几个钱?”婶婶鼻子里哼哼,“他每年拿美国人那多钱!”
家三口肩挑背扛着大件小件走
“他不是说嘛,”叔叔打着哈哈,“第年成绩不太好,奖学金没领全。”
“那是当然啊!”婶婶觉得出口气,“明非从小就比不上们鸣泽,论成绩论长相论听话,凭什好事儿都给他占去?他要拿着全额奖学金,那才叫没天理!”
对于路明非狗屎运,婶婶心里直不爽,连着几晚上辗转反复,没想明白自己使出九牛二虎之力生下来路鸣泽怎就比不上蔫巴路明非,想着想着悲从中来,然后又痛定思痛,觉得自己这代已经铁定不如路明非爹妈,只有在路鸣泽身上下功夫,年来起早摸黑,撵驴似地抓着路鸣泽用功,录取通知书越洋寄来那天,婶婶觉得真是翻身农奴做主人,到自己蹬鼻子上脸,啊不,扬眉吐气天,恨不得立刻抓起电话打给路明非爹娘,这才发觉,原来他们根本没有过路明非爹妈联系电话,这些年,来往通信真就只剩那些用钢笔写在白纸上信,而且没有次写过寄信人地址。
婶婶扭头看眼后座,除留给路鸣泽空隙,满满都是被褥、衣服、高压锅、大小包装酱菜……不禁有种送子从军壮气,心里憧憬着路鸣泽在远隔大洋盏孤灯之下,左手拿着夹酱菜面包,右手翻阅全英文课本,刻苦攻读,成就代学术达人感人场面。婶婶读过不少描写老科学家早年在国外求学书,大抵都是这样派头。
“到,今晚吃点什?”叔叔停车入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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