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成说犹豫半晌,他从背包里拿出个小瓶,瓶子里装着小半瓶胶状流质,看起来像是融化在起脑髓。那些流质在玻璃瓶中蜂蜜般晃荡,泛出极浅淡银光。
“满足”血肉。
殷刃并不惊奇,这小瓶,对于“满足”本体来说,还不如头皮屑之于人类。
“这是它自然脱落血肉。”钟成说拔掉塞子,轻轻放在黑猫鼻端,“你确定你可以吃它?”
钟成说语气有点奇怪。
钟成说把殷刃紧紧搂在怀里,他注意力在臂膀本身。他会轻轻推开面具,凑近嗅闻那些死人似手臂。嗅完之后,钟成说又会把鼻子埋进殷刃皮毛,顺道闻上两下。
他时不时皱起眉毛,捏捏死物般臂膀肉,又捏捏殷刃尾巴尖,对比得很认真。
咚。咚,咚。
殷刃被钟成说热乎乎鼻息喷着,专注用目光梭巡四周。他决定挑出条最肥硕手臂,等煤球和钟成说到达安全区,他要叼那段手臂就跑。
“可以顺带给你取点样。”殷刃打个哈欠,“你们俩尽快,肚子饿。”
“们来附近调研。”
钟成说把红眼黑猫抱在怀里,煤球在他脚边张牙舞爪:“变回去!你长得好怪!”
“不,得隐瞒身份。”
现在爱意以为幼崽是钟成说,这个状态最方便。殷刃收爪尖,怡然自得地眯起眼。钟成说怀抱力度恰到好处,他有些昏昏欲睡。
“来弄点东西吃……等你们弄完,再下手。”
殷刃动动鼻子,瓶子里脑髓状物质散发出浅淡腥味。它闻起来像是山泉水泡干净山鸡肉,味道比那些淡而无味小元物浓重许多。加上蒜蓉锡纸烤下可能更好吃,可惜没条件。
殷刃:“嗯,闻着能吃。”
钟成说抿紧嘴唇,他打开瓶子,用手指小心翼翼地沾点点,送到殷刃面前。殷刃疑惑地看着钟成说,尾巴不再甩。
“尝尝看。”钟成说轻声说,“理论上很安全,但如果你吃着没味道,记得吐出来。”
殷刃瞧着送到面前指尖,那些脑髓状胶质没有像水样散开。它水银般缩起,在钟成说指尖颤颤悠
钟成说:“等会儿‘满足’会过来,到时候们乘着它离开。”
说罢,钟成说有些犹疑地补句:“你为什不去吃‘满足’?”
“考虑过。但人家走在路上好好,上去割块,实在不礼貌。”殷刃说,“它没得罪过,还是算吧。”
钟成说停住步伐:“你考虑过。”
“嗯,对啊?”殷刃甩着尾巴,“毕竟它那大只,看着也蛮好吃。”YuShugu.
煤球需要钟成说身上清心符咒庇护,它有点畏惧地看眼殷刃,嘴里骂骂咧咧地继续查看——
行人没露气息,巨大半球表面毫无动静。无数臂膀软绵绵地塌在表面,只有圆球深处发出缓慢而沉重响声。
咚。咚。咚。
煤球用肉球小心翼翼扒开臂膀,用额头抵住半球表面,不知在探查什。
咚。咚。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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