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天师钟异擅长驱邪。
厉鬼
本质是纯粹执念，执念破碎，厉鬼便会像雪融般消散。而执念动摇，便是第
道裂缝。
胡桃脸上有瞬惊讶，随即她露出副“果然如此”表情，恍惚地笑起来。
无数臂膀怀抱着她，推搡着她，属于爱意力量疯狂鼓动，可她只是将额头抵在那只手上。
“算
殷刃没有挪动。
他面前女孩身着睡衣，身上遍布白色裂纹。恍惚间，她露出点苦恼神色，带着血色五官略微皱起。
她身后臂膀像是察觉到什
，它们危险地晃动着，散发出力量越来越
强悍，连带着胡桃身上白色裂纹愈发明显。
而胡桃本人还维持着那种似醒非醒状态，露出个柔和表情：“钟成说？”
殷刃声音清晰和缓，带着淡淡威严。
“无论别人怎说，这是
判断。如果阿申还活着，会帮你杀他。”
“你没有错。”
殷刃直视胡桃眼睛，重复第三遍。
胡桃僵硬地飘着，她身后臂膀连带停止运动。
能及时察觉不对劲，所有人死都是你失误。”
“如果他只是个纯粹冷血变态杀人狂。你与他相识十五年，却没有发觉端倪，这样来，父母死也是你间接过错。”
“……胡桃，之前你其实是这想吧？”
执念、执念，怎可能是那轻易动摇东西。
对凶手愤恨只是表象。也许胡桃自身都没有察觉到，或者不愿承认——她所怨恨，终归是她自己。
“见过许多厉鬼。”殷刃轻声说，“你生前是个很好人，以至于化作厉鬼都不惹人厌烦。”
“……钟成说？”这回胡桃呼唤里，多几分不确定。
霎时间，长发飘舞，红衣似火。
殷刃解除伪装，只手按在胡桃额头上。他垂着眼，脸上少见没有笑意。
而他手上，沾满鲜红血液。
不知过多久，她身上冲天敌意淡点，转为不确定疑惑。那些臂膀疑惑地蜷着，鲜血不再滴落，胡桃脸上碎肉缓缓收拢，拼凑出破碎五官。
可她脸上白色裂纹太多，皮肉如何都拢不回去。那张熟悉脸，此刻像是个摔坏瓷娃娃。
“……怎觉得你不像钟成说，那家伙可没这多心思。难不成和殷刃待久，开窍？”
她好奇地打量殷刃，就像他们第次在客厅相遇。她语气轻快些，有点先前模样。
“你说有点道理，之前还真没认真想过。走吧，边找边聊。”
胡桃漂浮在原地，身上血滴滴答答朝地面流淌。圆茧内空间太过雪白，那些血落地，恍然看，像极墨色。
殷刃无视胡桃身边舞动手臂，又朝前走几步，站到胡桃眼前。
表象撕去，脓疮露出，只剩最后步。
“阿申确是杀人凶手。至于动机，用情至深也好，天性恶劣也罢，导致悲剧永远是动手人，不管他理由是什。”
“你没有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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