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望者
喜悦，足以溶解
切事物。符行川头脑昏沉，思维变得断断续续。他……他是知道后续。
山外也有村里亲戚，得到消息后前来堵截。两拨人两面夹击，在离自由仅差线时候，两个年轻人走投无路。
「
去引开他们，好不？」
项海说。
「外面路很好，可是不会骑车。等你逃出去
，再来救。」
「当然要！」项海答得很坚定。
「姐，等出去后，你想做什
？」紧接着他又问，声音里憧憬几乎要溢出来。
「不知道，之前跳舞厉害，现在也跳不。」女孩愣愣，露出个不算熟练柔和微笑，「不过之前成绩特别好，继续念书肯定没问题。你呢？」
「先识字。」项海挠挠头，「念书话，赶不上你……可能做点小生意吧，爹妈兄弟不嫌弃就行。」
「出息！」
不良特有干瘪消瘦，双眼干净得吓人。
他们穿着破旧脏污衣服，在最阴暗角落藏着。女孩绘声绘色地讲述外面世界，项海听得入迷，眼里满是向往。
这样片段奔流而过，项海从少年变成瘦弱成人。
「来之前太小，记不得多少。但记得叫项海，有个哥哥。」某天，项海笃定地说，「早晚会找到家里人。」
「哈哈，怪不得他们叫你养不熟狗。」女孩笑道，「跟你说过吧？是初中过来，比其他人幸运，只被打坏腿——不过这个鬼地方，再小心也不为过。可是注意你三四年，才敢跟你搭话。」
「可是你……」
「姐，晓得，你要是被抓回去，肯定会被弄死。」项海笑答，「还是个男丁，当口牲畜也有
「听说你还有四个孩子……」
女孩脸瞬间变得难看，她干枯地嘴唇嚅动片刻：「强.女干犯孩子，关屁事。」
「也是。」项海思考会儿，颇为赞同地点点头。
有志向相同同伴，有离开方法，那份快乐简直无法形容。村里所谓「家」充满苦痛，衬得心中幸福甜到闷人。
就这样，选个温度适宜、天气正好日子，两个年轻人偷全村唯辆自行车。女孩还记着骑车办法，项海坐在后座，背好食水被褥。顺着山势，两人骑骑走走，哪怕是狼狈逃亡记忆，那喜悦也闪耀着阳光色彩。
「搭话？」
「个人肯定逃不出去，但是两个人可以。」粗黑脸上，女孩那双眼睛露出针尖般雪亮偏执，「在这困快十年，知道村外几条路。」
项海快乐如同清澈明亮河流，潺潺不止。就算只是言语描述，那份自由喜悦在他胸口鼓胀，顺着血管奔流。
「买你那家不喜欢你。他们自己有儿子，就把你当拉磨驴，书不让念村不让出。都看在眼里。」女孩捋捋干枯发丝，声音轻些。「要是你这都向着他们，只怪自己眼瞎——怎样，要不要起逃跑？」
项海看着这位年纪稍长朋友，眼眶阵阵发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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