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打算佯装不舒服,看看罗纯蕾会有什反应,结果身体真出问题……吐血前,只喝自己水。那瓶水是从识安据点拿,没开过封,今天也没有离开过视线。】
殷刃猛然转头,看向床头那瓶晶莹剔透矿泉水。
钟成说故意拧松盖子,水汽夹杂着醇涩味道,嗅起来与其他矿泉水并无不同。它同样不带煞气,无论怎看,那都是瓶普通水。
殷刃瞥那校工眼,根黑发蹑手蹑脚钻入瓶盖,轻轻垂到水中。
冰凉微甜,尝起来切正常。
钟成说桌上那瓶水被带过来。它仍保持着近满水位,阳光穿过透明塑料瓶子,在墙壁上凝出片璀璨光斑。随着校工翻动书页,那片光斑活物似摇来晃去。
这位校工气质有些奇特。硬要说话,他人还活着,眉目间却全是衰败之意。此人举手投足都带着沉沉暮气,更像是行将就木老人。
殷刃仔细探查番,并没有在对方身上发觉任何修行者痕迹。
饶是如此,殷刃还是下意识将气息收得更紧。他彻底止住呼吸,慢腾腾地挪到钟成说床边。
钟成说背对校工蜷起身,闷声几声。他用被子盖住脑袋,殷刃配合地放低身体——体型缩小也有好处,他双手扒在病床边,刚好能在被子缝里看到钟成说脸。
员。且不说十分没有必要,这杀鸡都用上屠龙刀。
在学校搞出可再生污染源在先,陪着小孩子胡闹在后。盘踞此地大元物若真是乐先生,他到底想要做什?
殷刃没再跟着罗纯蕾,他嗖地飞去校医院方向。
……
钟成说乖乖躺在病床上,被子盖得极为标准。他挂着吊瓶,身上血渍已经被擦个干净。现在看,他除脸色苍白些,表面确实没有大碍。
殷刃眉头还没皱起,股腐蚀似疼痛骤然从发梢传来,他发丝像是被浸入强酸,所有神经在同时间疯狂尖叫。发丝上
被子下阴影里,两丸黑洞似眼径直看过来。钟成说没有立刻开口,反而像是要用视线抚摸殷刃似,端详他好会儿。
【没有喝汽水,罗纯蕾给瓶子事先打开过。】半晌,钟成说才无声地比出口型,【趁罗纯蕾不注意,把饮料倒在包里。】
殷刃时语塞。
……感谢识安特地配防水书包。恐怕它自己也没料到,自己率先兜住不是外敌入侵,而是内部危机。
【然后呢?】殷刃眨眨眼——钟成说可不是坐以待毙被动类型,必然会有下步计划。
殷刃进门时,钟成说正瞧着软管中滴答下落药液。
他身边坐着位四十多岁男校工。那人长得喜庆,眼底却垂着两个大眼袋,呼吸里带着嘶呼嘶呼痰声,他看起来比病床上钟成说还要衰弱。
此人正捧着本过时笑话集,十分专注地读着。校医不在附近,这人大概是来看顾“张叁同学”。
哗啦。
校工舔舔指腹,轻手轻脚地翻着书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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