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抬头时,殷刃已经闪现到他对面。那头黑发垂到地面,像是流动阴影。双红眸盛满笑意,可让人脊背发寒。
发丝末端在地板上肆意抓挠,发出让人难受吱吱锐响。
“说可以撤回愿望,你还没有回答。”殷刃托着边面颊,“钟哥,你回答呢?”
“……暂时不想讨论这个问题。”
说完,钟成说抿口牛奶,用笔在书本上又记下几笔。
往日两人个桌边喝牛奶看书,个沙发上吃零食看剧。那偶尔说两句话闲适气氛,不知何时消散无踪。
钟成说从未感受过这样让人不适安静。
“不想再为彼岸那些破事烦心。要是那些元物继续闹下去,们可以干脆搬离海谷市。”
殷刃似乎也不喜欢这份静寂,他率先步打破沉默。
他话音未落,钟成说周围十数个眼球猛地凑近,几乎要挨到脸上,末端连接发丝绷得笔直。钟成说怀疑,要是自己还不接话,这些眼球能钻到他嘴里去。
目光没有再转向殷刃,就像房间里没有这个人。
“既然有安排,你先忙你,忙完们起睡。”
见钟成说不再回应,殷刃没有再笑,语气里多点隐隐怒气。
他面无表情地坐在原处,黑发顺着桌子攀爬。它们小心地绕开木符位置,攀上钟成说手臂,继而凑近他面颊。钟成说余光撇去——那些发丝末端结出葡萄大小赤红眼球,正多方向凝视着自己。
钟成说还是没有答话,他小心地握紧拳头,藏起手心
“那可不行,们不是直很默契吗?”
几缕发丝绕上笔杆,强行止住钟成说动作。赤红眼球顺着钟成说皮肤滑动,轻轻摩擦他喉结。
“刚才开始,你就直对爱答不理。这样吧,凡是话,你定要立刻回答。”
室内空气愈发粘稠,压迫感让人窒息。压迫感中没有半点杀意,可仍然让人动弹不得。哪怕是在他们刚相识那些日子,都没有这样剑拔弩张气氛。
钟成说定定地注视着殷刃。
“还有‘守护当年那些孩子’愿望,这个愿望没有设限。按理解,那些孩子后人也算在其中。”他清清嗓子,语气寡淡地应道。
“死脑筋。愿望是许,撤回不就好。”殷刃把玩着自己长发。
这人回答也不出意料,钟成说默默翻过页,脑子里继续盘算下步动作。
“回答呢?”
钟成说时间没反应过来:“什?”
薄汗。
羊肉汤鲜美气味从锅子中飘出,换以往殷刃,准早就奔赴厨房偷吃。可是眼下殷刃仍然稳稳地坐在沙发上,连站起来意思都没有。
发丝末端赤红眼球犹如活物,它们拖着神经似漆黑长发,在钟成说手边浮动。钟成说但凡抬笔,都会有几个眼珠骨碌碌滚过,擦过他手背。
又冷又湿,触感接近于沾水冰块。
时间,室内气氛不像“家”,倒像是煞气横生古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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