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灯亮，青灯燃，家家户户把门关。三更天，瓜果甜，背对门板要慎言。”他断断续续地哼着调子。“祈清静，许福愿，紧闭眼睛看不见。雄鸡唱，足声远，来年再来报平安……”
哼唱完歌谣，逐渐清晰
敌人吼叫声中，殷刃少见地严肃开口。
“
行走世间多年，从未见过神仙，更从未求过神仙。平时只有凡人求，所谓愿望，向来自己实现。可惜时至今日，终究分身乏术。”
“血仇自会亲手报，只是这样人，攒不出死后成鬼执念，无法再行走世间。且让祈
回身后琐事，只当许个福愿。”
殷刃絮絮叨叨地念，三炷香在雨中久燃不灭。供盘中半颗苹果沾满雨水，表皮鲜亮如血。
苹果刚入口，兔子再次凝固
，那双错位眼睛里冒出点点震撼光。
“好。”
它强调。
“好。”
“哈哈。”殷刃笑两声，“可惜，之前供品，给那些孩子吃还不够，委屈你。下次……”
。
殷刃平静地站起身，他抱起自己小小同伴，步步走向门外。敌人脚步声震得山谷隆隆作响，殷刃看也没看眼。
山崖上每处岩石都画满符文，山崖尽头多个不起眼物事。
那是座空空如也神台。
它由土石与木头临时搭成，看起来粗糙无比。神台背后，只有翻滚云朵与黑暗。殷刃将畸形兔子轻轻放在身边，在神台前坐下来。
“天庭正神也好，讨封野仙也罢。只要能实现愿望，愿奉认尊上神位，以此身祭……”
兔子咀嚼苹果动作，不知何时停下来。
说到半，殷刃笑容消失，脸色又黯淡下来。大军渐近，附近地面也开始震颤，死鸟细骨在岩石上滑动，随着雨滴蹦跳。
殷刃收回视线，他用血在片细绢上写下强力飞行符，随即将恶果紧紧包裹其中。包好刀子，他收紧细绢上系绳，将其挂在兔子身上。
这回，他没有收回兔子身上翻译灵器。兔子还在咔嚓咔嚓啃苹果，对外界情况无所知。
殷刃深吸口气，改坐为跪，点燃神台前香。他背后雨幕中，隐约摇晃着先锋队伍身影。
殷刃嘴角，渐渐弯起个弧度。
紧接着，他从怀里掏出那个苹果。
殷红诱人苹果，香味比前几日更浓。然而殷刃嘴唇上已经干枯破裂，他时不时咳两下，连口中血水都吞咽得很困难。
凝视它会儿，殷刃又拿出恶果，将红苹果平静地切成两半。其中半，他放在空神台前盘子里。剩下半，他递到兔子嘴边。
“从没见你吃过东西。”殷刃说，“如果你能进食话，尝尝吧。”
兔子这会儿正缩在伞下，它嘴开在脖颈左侧。它好像不太理解“吃”这个概念，但殷刃已然把苹果递上来，它还是试探着张开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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