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兔子停在殷刃
拳之外，似乎拿不准要不要继续前进。殷刃看
它会儿，伸出根手指，慢慢按上兔子
皮毛。
那触感非常奇怪，坚硬而冰冷，手感完全不像生物。反观那只兔子，它似乎被殷刃指尖灼伤，又开始原地疯狂抖动。
“果然，
就知道。”殷刃拂开碍事红衣，“你总不会比凶煞之力还糟，小东西。”
那兔子抖动减轻。
它犹豫很久，最终蠕动两下，缓缓贴上殷刃掌心。它体表骇人瞎眼微微合拢，撒娇撒得非常认真。
他摇晃着起身，快步走回屋内。蹬腿兔子傻眼，它原本支棱耳朵软下去，圆溜溜眼珠转来转去。
它再次渗入石缝，不见踪影。
第三次，第四次……每次殷刃回到这里，这只古怪黑兔子必然会出现，慢悠悠地朝殷刃前进。换常人，大概会被这东西吓得够呛。好在大天师钟异见多识广，只是谨慎地与它保持距离。
变化出现在他们第六次见面。
殷刃再次坐在崖边，兔子凑过来时候，他没有躲避。
蚀他身体，殷刃弓起腰，身体微微颤抖。他目光钉在崖下黑暗上，努力吸气呼气，调节状态。
那只怪模怪样黑兔又回来，它身体还是塌糊涂，不过腿数量减少到四条。如果不算那十几只眼，这姑且算进步。
它虫子般蠕动，摇摇晃晃爬向殷刃。
殷刃侧眼瞧向它：“还活着啊？有两下子。怎
，你是来为子民报仇兔子大王？”
那东西毫无反应。
冰冷，死物般触感。
可这是此时此地唯活物。
殷刃愣很久，他收拢手指，抚摸那只怪兔子两下。
“真好。”他冲它笑，“看来你不怎怕。”
这次，殷刃停留得久些。他用
“你知道吗？”兴许是身边没有别人，他不再掩饰疼痛带来虚弱，“封凶煞越多，外头凡人越怕……修行者敬畏，寻常人恐惧，让人挺难受。”
兔子蠕动速度慢点。
“现在只能每年回趟老家，才能闻到点烟火味儿……那里人坚信是他们亲人，不会伤害他们。这样隔着门板，还能和他们说说话，尝尝人世间甜果饭食。”
“可要是情况严重下去，会不会有天伤到他们？如果那些人都离开，和山中野兽怕是没有区别。说实话，现在每次去那边，都紧张得要命。”
殷刃轻声说道。只五感缺失奇怪兔子，绝佳倾诉对象。
殷刃短暂地忘疼痛，他丢几个简单术法，效果都是最基本巨响与强光。地上这团蠕动过来东西硬是不受影响，匀速朝殷刃前进。
有点瘆人。
“看不见，听不到……对震动有反应，触觉大概还剩点，你究竟是什玩意儿？”殷刃喃喃道，屁股往远处挪挪，显然不太想碰这只邪门兔子。
那兔子似乎察觉到什，突然停下来，开始慢动作蹬腿。
殷刃：“……”这东西简直太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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