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半开玩笑地说道。
“怎可能有人能单枪匹马封印六煞,”黄今带着醉意笑,“当时肯定有许多帮手,最后就凸出他个……古今中外那些神仙故事不都这样来?那个钟异,估计当时也就是符行川那般水平,到底还是肉身凡胎。”
他母亲也曾日日祭拜钟异,可她结局呢?
他见过太多人身上带着雕刻有钟异灵器,他也见过太多悲惨不已结局。这位神仙在他生命中穿针引线,织成张灰暗网。
不过是找个寄托,求个心安罢。要是这世上真有神仙,为什他们只能遇见邪物、吃遍苦头,却遇不见神,也升不仙?
某个雨夜,黄今曾在家小餐馆喝酒。当时是凌晨三点,他是店里唯个客人。
他看着老板瞥眼时间,从木柜里请出尊钟异雕像,虔诚地放几块糖糕上去。
“夜行人?”黄今喝光手里酒瓶,瓶底磕上桌面。
“你也是吧。”那个六七十岁老板笑笑,“进门就看出来,你身上物件儿都不错。”
黄今看眼身边装满灵器袋子,哼笑两声。
宅古老祠堂。
那是个近在身边传言。
不过对于曾经混迹于灰色地带黄今来说,“钟异”可不仅仅是个近在身边“传言”。
他本以为殷刃要坦言自己邪物身份,可以话,这家伙最好介绍下自个儿品种,让他怕也怕个明白。世上邪物千千万,这厮总不会是凶煞吧。
黄今很有自信,他定是在座最淡定。他坚信钟成说“复活”是殷刃搞鬼,只要殷刃说明白邪物品种,他脑中最后块拼图也能拼上。
黄今又给自己开瓶啤酒。
老人定定地看着黄今,突然
“您也拜那东西啊?”
通常黄今不喜欢与陌生人说太多。今晚可能是酒精缘故,也可能是因为恍惚之间,他看到母亲瘦削身影,在小塑像前恭敬地低下头。
“讨个好彩头,求求平安。普通人拜关公拜财神,咱们拜拜钟天师,这叫对口。”
听见黄今语气不客气,老人也没恼。他翻出半瓶白酒,坐到黄今对面,目光还瞧着钟异画像。
“家这脉有个传说,说是祖先是钟异收过小徒弟。那可是封印六煞大天师,家这脉绝学全凭当初学来几手。”
从今以后,他不用每天起床都面对《十万个为什》样生活。
……可殷刃说出来身份,跟“邪物”这个概念相差十万八千里。
黄今对“钟异”绝不陌生。
他地下室角落,还有尊精美钟异木雕。那是母亲遗物,夜行人们家里多多少少都有类似东西——比起设备齐全、人身安全更有保证识安,夜行人们干都是刀口舔血活计。个不小心,邪物们便会要他们命。
母亲还会出门售卖灵器时候,总会给家里钟异木雕贡上两个甜果,亦或是粗粗燃香。她从不向他解释这些,但走入玄学界后,黄今不想知道也得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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