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近乎
他死死盯住漂浮
戚辛。
活
千年之久，他从未感受过这
恐怖压迫感。如果说“窥视感”只是
块砸来山石，他们现在正面对着巍峨山岳。
更可怖是，尽管戚辛身周煞气浓稠，几欲沸腾，她身上却没有漏出半点类似于凶煞之力东西——仅剩凶煞之力残余，无疑来自于她食物。
这个世界上，存在这种“东西”吗？
当初狗东西口中“弱者”，如今看来真是分毫不差。殷刃在心中苦笑——怪不得那家伙直在装死，换他是狗东西，在身边发现这个存在，必定也会用尽切手段自保。
她身体微微前倾，双手箍着团黑红事物。
那是条脏兮兮红毯，已然被黑血浸满。毯子边缘散落着**浮肿怪肢，粘稠污血正顺着那些毫无生气怪肢流淌。
钟成说瞳孔骤然缩小——那毯子里身体，本不该那样瘦小。
在那肮脏红毯边缘，露出小半破败肉身。
当着他们面，“戚辛”毫不在意地垂下头，咬上那鲜血淋漓肉身边缘。她嘴巴张到不似人类大小，口便咬掉半个头颅大小肉块。
和他想象样气人。
而且疑惑之下，此人甚至真没有说话，气人程度超级加倍。
……不过这不是初尝拌嘴时候。
层层红布封印下，殷刃伸出手指，朝环形线中心指。
两人面前，空中陡然旋起漩涡。雾气被聚成个个水珠，哗啦啦落向地面。浓雾像是被挖除块，其间景色格外清晰。
不说他还没有得到凶煞全部力量，哪怕他能将那些力量运用自如，也不是面前东西对手。
他于戚辛，无异于婴儿于壮汉。虽然不是天堑般无法逾越差距，但足以令人绝望。
他们甚至无法逃跑——这个力量差下，把后背亮给对方，只会死得更快。
那具属于女性纤瘦身体里，散发出独属于上位者震慑气息。她未必刻意如此，但警惕早已存在于弱势方本能之中。
殷刃下意识将钟成说拦在身后，红布遮掩他汗水，使得他看起来还算镇定。
就像那不是具曾属于人类身体，而是块充满空气血腥。
非人眼神，前倾身体。尽管面前两个对象年龄和性别完全对不上，钟成说还是忍不住想起某幅阴暗油画。
农神食子，气氛大概如此。
与他们相处时，戚辛眼神总是很平淡。如今平淡被撕破，内里是令人毛骨悚然空洞与冷漠。
殷刃脚腕上骨铃疯狂作响。道又道防御环绕两人周身，漆黑长发滑过柔软翅膀，在红布边缘蓄势待发。
清晰到令人不快。
天空中搅出黑色漩涡，而漩涡之下，漂浮着“窥视感”来源。
戚辛漂浮在半空中。
那人仍是他们初见她时模样，身上穿着有点不合身工作西服，脚上廉价皮面鞋尘不染。几缕发丝飘过她苍白脸，被她唇边黑血黏住。
戚辛静静地注视着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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